地藏殿里忽然有风,从南到北,前门进后门出。这风吹动了谢九欢的头发,也从林得意的肩头吹拂了过去。
“哇,”谢九欢小声哇了一声。
林得意问:“怎么?”
谢九欢:“刚才那阵风吹着好舒服啊。”
在供着一殿牌位的地藏殿里说这种话,多少有些瘆人,但林得意没感觉,四少爷还想了一下,说:“春日的风是暖的。”
他也觉着刚才穿殿而过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和煦且带着花的芬芳。
两个年轻人相视而笑了起来,硬生生在供奉亡灵的殿房里,弄出了谈情说爱的那种甜蜜氛围来。
可是谢老爹这时突然又说话了,“以后我死了,你们要记得来拜祭他们啊。”
“阿爹!”愣怔过后,谢九欢喊了起来。
谢老爹很是责怪地看着谢九欢一眼,说:“谁人能得长生?我说这话有什么问题?还是说,你不准备接这个……”
“你说什么呢!”谢九欢继续喊:“我哪回没陪你过来啊?你现在就开始交待后事了?这也太早了吧?”
谢老爹:“人有旦夕祸福,我提前把话说明白了,有什么不好?”
谢九欢突然就想起来,让花花去跟踪,花花却还没有给她消
息的那个男人来了,“你,”谢九欢狐疑地看着亲爹,“你不会惹到什么人了吧?”
林得意也专心起来,盯着谢老爹看了。
“你们,”谢老爹没好气地,抬手在谢九欢的脑袋上拍了一下,说:“我能招惹到谁?”
要说有仇人,且仇人强大的,那还得是林家父子吧?
“那你好端端地交待后事干什么?”谢九欢没信她亲爹的话。
谢老爹:“你就告诉我,你会不会过来祭拜你谢叔叔和谢婶婶吧。”
谢九欢:“我当然会啊。”
林得意这时又盯着面前的牌位看了一眼,谢君,谢君妻。四少爷想,既然是如此重要的朋友,为什么没有姓名呢?还是说,这位就叫谢君?也不对,林得意很快就又想到,若是姓谢名君,那字呢?这位谢叔父字什么?还有,为什么谢夫人没有姓氏?这也不合常理。
“那就成,”谢老爹这时跟谢九欢说:“你不能忘了啊。”
谢九欢:“我答应过的事什么时候没做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