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着梅林的语气有了变化,张陵道摇了摇头,骂道:“你他娘的,早就告诉过你,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专情。你若看上她是个练功的好苗子,那还可以,可你若对她动了真情,那你这辈子都完了。”
“完了就完了,关你屁事,我乐意。我警告你张陵道,你若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我就把你做过的那些肮脏的事情悉数全都给抖出去,什么名声,我也顾不上了。”梅林的神情,相当激动,在外人看来,确乎有了几分疯癫的痕迹。
张陵道被彻底激怒,回击道:“警告我?梅林,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若不是我,你的命,早没了。你若再敢对我这般无礼,信不信我一指头要了你的命?”
“您是天师,想要我这一介凡夫俗子的命,还不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梅林面上有了几分不屑,语气分明是在讽刺。
“好,也罢,看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我不与你计较。我答应你,不动她,这回满意了吧?你要跟着我一起修炼,就一起修炼,你若不愿意,那就别参合我的事情,我们进水不犯河水,就当两情。你若敢把我的事情都抖出去,到时候,休怪我无情。”转眼之间,张陵道已与梅林到了书房,张陵道语毕,速速离去,所去的方向,为东南方。
见着张陵道已走远,与华阳一起重新去了密室,在下的途中,华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看吧,又惹到一朵桃花来,如你所愿了吧?”
信口问他:“你这话说的,我好像早有预谋似得?”
华阳问:“难道不是么?”
这厮,又猜中了我的心思,只得如实答道:“是,的确是。我早就知晓梅林身上有问题,他若真是好人,岂会有厉鬼缠他?后来稍微那么一打听,立马抽丝剥茧得到了一些结论,于是便打算从他先下手。你也知道,凡是用脑子能解决的事情,我从来不用武力。”
一顿,我又继续说道:“虽则一早就断定是张陵道所为,可却没有现场证据,再加上他又是同道中人。所谓抓贼得抓赃,若是没有铁证如山的证据,传出去,说老头子的徒弟欺负小辈们,那多难听呐,师兄大人,您说是吧?”
华阳倒是抓住了重点,“你何时打听的,我为何不知晓呢?”
不打算瞒他,亦没有瞒着的必要,我如实答道:“趁你睡觉的功夫。”
华阳面色微微一变,无奈道:“你说你,整天都瞒着我做些什么呢?”
见着他这幅模样,着实忍俊不禁,“反正没有偷人就对了。”
事实上,非我瞒他,而是他那夜午睡之际,原本我也是打算午睡的,可翻来覆去,极为难眠,反正横竖都是睡不着觉,还不如出去打听打听,指不定能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
道士是具有能掐会算的本领,修行到了某种程度,更是能开天眼,查过去、探未来。然,使用法力,可是颇为消耗体力的。普通情形下,一般能不用法力,就不会用法力。再者,所谓的大招,所谓的厉害绝学,那可是要到关键时刻才能使用的,以此,方能更加具有震撼的效果。
结果,那一打听,打听到梅林与张陵道的关系,果真匪浅。这世上,原本就无不透风的墙,有些事情,即便瞒地再紧,亦有瞒不住的时候。
张陵道一介道士,岂有能力修建一座豪宅?即便他有那个财力,以修道之人该有的风范,亦不会大张旗鼓,亦不会注重那等物质的东西。
张陵道倒也聪明,对外,自然不敢说是他的府邸,而是梅林的偏宅,然,府里上下的佣人们,人多口杂,终究还是传了出去,说张陵道才是那座院落实际的主人。
梅林再大方,亦不会白白花十几万两在张陵道身上,这两人之间,定然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勾当。联想到最近的采花大盗事件,心里便有了初步的推断与估计。
依华阳的聪明,只恐早就有了判断,只不过,一直未曾道破而已。
且听他是如何作答的,这厮,答道:“谁晓得你有没有偷人?”
“连这等干醋你都吃,你也不想想,有你们四个在,我岂能看上这世间的那些凡夫俗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