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百万更我套近乎,那李猫看不下去了,李猫吊着一根路边采的狗尾巴草,塞在牙缝里,上下掂量了一下胡百万:“我说您是不是也太自来熟啦,我们头儿还没跟你说话呢,就这么自我介绍,有没有顾忌我们的感受啊。”
“这位兄弟看来面熟,对了,难不成是江湖人称草上飞李三爷?在下有眼无珠怠慢了李三爷,还请李三爷见谅!”胡百万十分客套,笑着脸,那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子了。
李猫哼笑道:“你倒也知道你李三爷的威名,既然知道,那为何不速速带我们接风洗尘,光站在这里也不好受啊,咱兄弟几个赶了一天车了,到武汉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容易啊。”
胡百万刚要说话,我就劝阻到:“李猫,休得无礼,我们现在是客,人家是主,正所谓客随主见,你这番话未免太冒失了。”
看到我说话了,李猫也就不答话了,李猫为人其实不坏,但是嘴巴着实很臭,容易惹人不快,记得刚让他进公司,他竟然调戏黑雪,于是我就揍了他一顿,那一次把他打得双腿都脱臼了,本来他很记恨我,但后来他儿子上大学没钱,是我自掏腰包,借给他三万块,从此之后他就十分认可我。
相比较之下,田华龙倒是一路沉默寡言,他本身就是盗墓出生,眼睛毒辣,心思缜密,偶尔说的一两句话,那都是点子上的话,十分中听。
不过这两人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条,而宋双双和慕人杰,则在旁边一言不发,乖乖的呆在我身后。
不说宋双双是个小丫头片子,她表哥将她交给我调教,我自然也是将她当做亲妹妹看,何况现在她还是我的义妹,而慕人杰他耳朵上插着耳机,似乎在打电话,但声音很轻,我不知道他现在在跟哪个女朋友说话。
我们下车的地方是武汉的宏基车站,这里离武昌火车站不远,只是一个拐弯的距离,而且人来人往十分人来,大多都是来武汉打工的,扛着大包小包一大堆,而路的两边也都是违停的出租车,我们刚一下车,一些黑车司机就为了上来,说是去什么潜江啊,仙桃啊之类的地方,都要比汽车站的票子要低。
胡百万跟我们说,这里的黑车千万不要做,都是宰客的主儿,没准半路上他们有另外的生意就把车上的人给放掉了。
通常这黑车是还会有几个人高马大的护车,若是有人不服,或者是有人敢闹事,伺候客人的,就是一双双铁拳了。
客人们也是敢怒不敢言,他们也都是认准生客就宰,如果来人抄着一口流利的武汉话,这些人是不敢惹得,因为混黑车的也都是外地人,来此地也不过是为了糊口饭吃,惹了本地人,若是没钱没势的还好,假如是有背景的人,那就难办了。
武汉这地,民风十分彪悍,也十分讲义气,如果顺着他们的意思,他们将会把你当亲兄弟一般近乎,若是惹毛了,那一群武汉的汉子围住,那可不是什么好果子。
我们没有直接去吃饭,而是先随着胡百万来到了一个街道,此时两边的门面都关着,这让我很纳闷,我问道:“这里都是做什么生意的?大白天的咋不开门?”
“都是夜生意,大白天的开门,岂不是惹人嫌么,到了晚上你过来,那你就知道了,只要一百块,包你欲仙欲死啊。”胡百万的脸色有些荡漾了。
我咳嗽了一下,穿过了这发廊一条街,就来到了一个小旅馆,这旅馆十分狭窄,过道楼梯都只能由一个人走过,而且旅馆就只有两层而已,每一间房间,不过十来个平方,一张床,一张椅子,还有一台电视机,以及一个狭窄的,只能蹲下拉大号的洗手间。
宋双双不开心了,因为她从小就被娇生惯养,从未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而胡百万安慰到:“你就知足了吧,这里的旅馆虽小,但也要一百多块一个晚上了,而且你这个房间,已经算是豪华间了,其他房间可都没有洗手间,要上厕所,得跑到底楼的公共厕所去!”
胡百万给了我们一人一把钥匙:“在这里的大酒店,住一个晚上都要五百多块,就算是最低档次的酒店,那也要三百块,而且这里离我们的总部是最近的,你们就将就一下吧,也算是为了我们的任务。”
我看了看这个楼房,应该属于民宅,可是既然有二三十件单间,足可以见到其中房间的拥挤度,我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房间和我之前见到过的房间也差不多,但可就是没有了电视,我心道没电视就没电视吧,我还有手机。
可是当我拿出手机准备看会新闻的时候,悲剧的事情发生了,隔壁竟然传来了恩恩呀呀的声音,这显然就是一对热火朝天的男女正在隔壁行着那苟且之事,声音之响让我无地自容。
我看了看墙壁,这哪里是墙壁是,分明是一块三合板,而且还是单面的,只是在上面像模像样的涂了层墙粉而已,这时候,那墙壁开始震动了,震动的相当厉害,还带着节奏,而隔壁的男女中的女人,竟然喊起了名字:啊啊,老公,你太厉害了,再来,啊啊!
我听了无语,便走到外面散步一会儿,以为到了夜晚这里就会消停一会,正逢楼下老板娘正在烧菜做饭,我立刻走了过去,点了一份武汉特色的热干面,吃了起来,这不吃不知道,一吃就出了一身汗。
过了许久,其他人也陆续下来了,只有宋双双因为洗了个澡,耽误了半个多小时,胡百万性子急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但看到我过去,还是堆着笑脸送我去了他们的总部。
虽然口头上是总部,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夜总会,还好是白天,这里的人倒不是很多,伙计们也都在整理啤酒,擦拭桌子。
我们杭城的公司,是用事务所做掩饰,而他们公司,却用夜总会做掩饰,这想法很高明,因为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晚上任务多,所以晚上出去得找个好借口,恰恰夜总会在大晚上的,进进出出人倒是显得很正常,不过我们是从后门进去的,因为正门正好抵着大街,对面就是一个菜市场,还有一个十分火热的网吧,我朝着网吧方向看了一看,发现那里上网的都是半大的孩子,甚至还有小学生。
如今的网吧也都很高科技,有着机房和虚拟房,这虚拟房正是用虚拟头盔玩游戏的房间,不少玩家因为买不起虚拟头盔,就专门去网吧玩,当然我觉得那不卫生,毕竟那头盔是多人使用的,若是前一个人有头虱,那后一个人不就遭殃了么,而且头盔都是自带氧气设备,所以嘴巴都和氧气管都有接触的,这卫生程度,还不如电脑。
起码电脑不用嘴巴去点。
胡百万让我们去了厨房间,我们正纳闷着,难道夜总会的厨房间就是他们的总部,可是正当我们在一轮的时候,脚下开始松动,唰的一下,整个地面都陷下去了,我们既然进入了夜总会的地下三层,而这地下三层正是他们藏得十分隐秘的分公司,我看着这地下的设备都十分先进,甚至还有超级计算机监控的武汉各路段的监控,还有五六个专门调取录像的员工,正盯着监控屏幕,记着笔记。
墙壁上也是他们的光辉历史,有一些是他们敌人的近距离写真,还有一些则是他们和某些了不得的人的合影,甚至还有全国一些有名气的道士的照片,我就发现了鬼帅和马龙,但惟独没有发现我的照片,看来我的名气还不如他们响亮,我自嘲的想着。
胡百万送我们到了一个门口就停住脚步了,似乎是让我们自己进去,而里面赫然是一张圆桌,上头坐着一些人,打扮都十分奇怪,离我们最近的一个年轻小伙子,鼻子上,嘴唇上,眼皮上还有耳朵上都打着黑色的钉子,让人发指的是,在他的脸上竟然还有有一个钉子,他一看到我,就伸出了舌头,这厮竟然是蛇舌。
所谓的蛇舌就是一些年轻时尚人将舌头割成了分叉,看起来就像是蛇的舌头一样,他还留着一头黄色头发,就像是机关一样,两边都剃光了,就剩下头顶和后脑勺的,身穿着黑色带钉的皮衣,我实在想不出这有什么好时髦的。
在我右手边的是一个长相粗狂的男人,双眼像是同龄一样,明明身上都是肌肉,而且人高马大的,却梳着两根羊角辫,甚至于我还看到了他的腿毛,还有胡渣,甚至他还有胸毛,没错就是一团黑漆漆的,像是鸟窝一样的胸毛!
让人崩溃的是,他知道我在看他,竟然让人发指的脸红了,没错一个留着胡渣,男人的不能再男人的男人,穿着日本女生的高中超短裙,格子的裙子和白衬衫,而且还有丝袜,我感觉到我的五官都要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