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不成什么吗?俞雀不再言语,伸手掐下朵枝头正盛的花。
不对劲,这些日子都不对劲,隐蔽又见不得人的恐慌驱之不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碰见长公主?抑或是更早之前?
她只觉像是坠崖一般,只得仓惶着抓着触手之物,可恍惚间竟有了尘埃落定之感,到底怕什么呢?
手抚着刚绞下的海棠花,翠绿的叶,裸粉的花,眼底那点子茫然瞬间消逝,来日的事来日再说吧。
“不过也奇了,府中人说那女子不过中人之姿,出身更是平平,老爷这般维护她,难怪林姨娘会硬生生的气病。”
“那女子什么来头?”
“是个郎中的女儿,叫什么云鹫。”
郎中的女儿?怎么可能是郎中的女儿?那天那孩子身上带的明明是异国之物。
接下几日更是让她惊诧不已,林氏这些日子像是没了精气神,中馈被那新来的夫人夺了,府中众人都称赞她贤惠,暗地里说的更是难听,说林氏小家子气,新夫人比她强了百倍。
向来维护林氏的俞父也是不声不响,一味地宠着云鹫和她的一双儿女。
是了,儿女,那天的女童叫俞念,还有个儿子叫俞倾。俞雀心里恼怒又惊愕,这算什么?难不成她们姐弟三个都成了空物?
念?倾?心之所念?情之所倾?那阿娘算什么?帮他生儿育女的林氏又算什么?
俞雀只觉眼前有一把火,灼的她浑身炽热,偏生这火还让人捉摸不透。
外头的夕阳如火如荼,正如万事一般绚烂而安逸,再之后,夜色暮霭沉沉的铺开。
许是那日许羡渊并未多提相府安排之事,晚樱也没了打探的心思,之前还因那人的安危辗转反侧,可如今他依然安然无恙,也没什么好挂念的了,至于自己的处境,她涩然一笑,谁在意呢?
理了理手中的丝线,晚樱抱着筐子进了屋门,点燃室内的烛火,总算也有了些亮光。
一阵风吹来,燃的正旺的烛火忽的摇摇曳曳,终是归于黯淡,门开了。
“粉蝶?”晚樱试探着出声,心底浮现了一丝异样,院子里的人都去哪了?
“晚晚。”皎洁的月色洒进了室内,一个人影进了屋子,许羡渊病态又肆虐的笑着,这些日子的朝思暮想快把他折磨疯了,不,他早就疯了。
“你怎么能来这儿?”
许羡渊微滞,晚樱说的字都像一把利刃,尖利的撕扯着他颤抖的心脏,他珍之重之的心上人,一如既往的不喜欢他,甚至不愿意看见他。
“我怎么不能来?”酸涩之后尽是怒意,许羡渊眼中猩红一片,大力把晚樱搂入怀中,任凭她再撕咬挣扎也不松开。
她像是又瘦了,隔着衣料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那消瘦的肩胛骨,怒意瞬间消了大半,这样手不能提的女子竟折磨的他夜不能寐。
眼见如何都挣不脱,晚樱也不再挣扎,伏在男人的肩上泪流不止,哭别人也哭自己,怎的这般命苦,事事半点不由人。
“好了别哭了,叶乘桴答应了,我带你走。”眼见怀中人抽噎的身体一颤一颤的,许羡渊不忍,急忙告知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