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微臣……想跟你说说话。”
夏日的午后,朱由检躺在大床上,正在与凯瑟琳吃香蕉,郑芝龙却找来了。
这位镇海王看上去脸色不太好,短短十几日,人都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的,一看就是最近没睡好觉。
“说吧,只要不是粮食的问题,其他事情随便说。”朱由检随口说道。
郑芝龙:“……”
不让说粮食问题,那还说个屁啊!
“微臣想说的,还的确就是粮食的事……”郑芝龙欲言又止,看上去颇为尴尬,“微臣手里的粮食,快要见底了。”
“朕板着指头算过,这一段时间的折腾,你的粮食见底了,估计手里的那些个金银珠宝,也让朕给败的差不多了吧?”
朱由检叹一口气,伸手递给郑芝龙一根香蕉,苦笑道:“日子还得想办法过,只要熬过今年,应该就能好转一些。
对了,朕当时敕封李自成为岛主,并未跟你通过气,你没什么想法吧?”
郑芝龙摇头道:“微臣只想着尽快弄粮食,顺便把黑寡妇那条毒蛇给弄死,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小事。”
“黑寡妇那边,有什么新消息?”朱由检问道。
郑芝龙微微摇头,“万岁爷说的对,她就是一条毒蛇,一只草原耗子,如今学会了海盗的生存方式,已经成哥气候;
微臣,悔不该当初啊。”
朱由检温言道:“其实,最大的祸端,还是朕没有及时下狠手。”
“魏忠贤这个狗奴才,自己老婆都混成大明的心腹大患了,他竟然丝毫都没有觉察?”
想起魏忠贤,朱由检没来由的便是一阵恼怒。
当初,客氏巴巴不过是先帝哥哥的一个奶娘,就算依仗着时不时的让哥哥咂几口奶,如果没有魏忠贤的帮助,根本就做不到独霸福建之事。
“而且,朕心里隐约有些不安的,是还有那么一些人,是不是在江浙、天津卫、琼州府各地,也跟黑寡妇一样,早已养成了气候?
譬如,咱这头子摁住了黑寡妇,松江府再来一个花寡妇、琼州岛上再冒出来一个绿寡妇、红寡妇什么的?
寡妇何其多!”
草包皇帝干脆躺平,让凯瑟琳给他揉捏太阳穴。
郑芝龙沉吟几声,道:“微臣有一个想法……”
“讲。”
“要不要,在松江府、琼州岛、雷州府、天津卫一带,大量修筑炮台,先把海盗这一块防备住?”
“臭棋!”
郑芝龙:“……”
好吧,咱就是个臭棋篓子,可是,除此之外,还能干点什么?
海盗对一个帝国的危害和威胁,郑芝龙可是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跟这个草包皇帝义结金兰,并一步登天,给他一个镇海王的爵位,他郑芝龙想怎么玩弄大明朝,就可以怎么揉捏。
至于有些文臣提出的‘迁界禁海’之术,简直就是劳民伤财、臭棋中的臭棋。
根本问题不解决,迁界禁海,无异于自掘坟墓。
只能眼巴巴瞅着人家在海外大力发展,好整以暇的整顿好坚船利炮,想什么时候打你,铁甲战舰开进去,一顿炮轰。
简直就是难解之局啊……
“炮台没必要修筑,”朱由检仔细回想后世的所谓‘虎门炮台’、‘天津卫炮台’和‘旅顺口炮台’,屁事都不顶用。
等到人家攻打下一处来,那些个炮台,反而会成为大明水师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