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咬着牙,奋力的拖着受伤的左腿,借着月光,跑到河边的木伐边,一剑斩断绳索,把油包仍进小斗篷内,大吼着用力将木伐推进了河里。
王越回头望了望,远处的火把已经临近,心下有些着急,中箭的左腿泡在水中,和着泥沙,疼得王越眦牙咧嘴,心房直颤!
王越吐了口唾沫,咬牙将木伐拖离浅河床,推向河心!
正在王越打算休息一会的时候,耳边已经听到了胡人们噢噢的呼哨声!
追兵就在身后,王越也照不得其它了,只得纵身一跃,跳到木伐上,左摇右摆的稳住木伐,将巨剑插在一旁,拿过长杆,用力的向河中间撑去!
胡人们骑马追到河边的时候,王越已离河岸有百步之遥了。胡人们呼呼的跳下马来,借着明亮的月光,拉着弓箭就向王越射去!
如雨般的利箭扑天盖地的向王越射来,王越丢掉长杆,抓起巨剑,用力的舞着剑光,护住周身,将利箭一一挑飞。
转眼间木伐上已插满了箭支。
只因木伐离河岸已有些距离,又是夜晚,胡人们却是一时耐何不得王越。
檀石槐冷哼一声,从马背上取下自己的大弓,反手从后腰箭筒中取出三支白栩箭,冷着脸将大弓拉满月,眯着眼瞄准着王越的左胸!
胡人们的弓箭还在不停的射着,不停的射在王越周围,“咻咻咻”的声音不绝于耳!
王越咬着牙,拼了命的狂舞着巨剑,在面前形成一道如旋风般的剑光,堪堪挡住了胡人们的利箭!只是这样太耗体力了,时间一长,自己肯定会力不从心的!
王越心想,这样不是办法,看来还是得找机会躲进后面的斗篷里,在那里兴许可以挡住弓箭。
王越正想着,突然空中传来一声特别尖税的箭栩声,一支白栩箭带“咻咻”的啸叫声,如流星赶月一般向王越射来!
王越大惊,急忙向后一退,用尽全力的挥着巨剑,迎向白栩箭!
“叮!”
清脆的一声金属相击的声音中,王越的巨剑准确的击中了白栩箭,一拖一拉,将白栩箭挑飞!
“好大的力道!好厉害的一支箭!”王越只觉虎口发麻,阵阵发抖,心中一惊,暗自庆幸!
但还未待王越从发麻的右手缓过劲来,又一声同样尖税的啸叫声传来,不待王越反应过来,便狠狠的直插进王越的右臂,“噗”的一声刺穿了过去,直接从右臂的另一侧冒出了箭尖!
“啊……”王越大叫一声,手中巨剑哐当一声掉在了木伐上,左手紧紧的捂着右臂上的箭伤,痛呼大叫着转身向斗篷中跑去!
可还未待王越跑进斗篷,那恐怖的尖锐啸声再一次传来!
王越只听得头皮一阵发麻,好似天地间只有那一声尖税的啸叫,好似整个天地间都充斥着那一声箭鸣!
还未待王越喘过气来,只听“噗”的一声,白栩箭带着寒光,狠狠的扎进了王越的后背!
王越只觉右胸一阵剧痛,整个身体刹那间如同僵直了一般,半分动弹不得!
也许过了一秒,也许过了一个世纪,王越艰难的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望着河岸边冷笑着的檀石槐!心中一片悲凉:“没想到!我居然还是要死在了大漠!没想到,他居然会三连射!一弓三箭!好高明的箭法!”
“王阿哥!王阿哥!”檀石托兰醒过来之后,骑着阿克沙的马,刚刚来到河边,正看见王越被白栩箭射中后胸,慢慢回过头来的样子,心下狂震,不由得惊恐的大声喊着:“王阿哥!王阿哥!你回来吧!我不怪你!王阿哥!我们像以前一样好,好不好?王阿哥……”
王越微笑着,费力的抬起左手,向檀石托兰抓了抓……
胡人们的弓箭手还在射着箭,但王越已无力阻挡,“噗噗”声中,一连五箭毫不留情的扎进了王越的身内!
“啊!”檀石托兰尖声惊叫着,大声吼道:“快停下!你们这些浑蛋!那是我王阿哥!他要有什么事,我让你们全部陪葬!”
王越冲着檀石托兰又笑了笑,吐着血泡,愣愣的望着前方,向后倒去!
“王阿哥!王阿哥……”檀石托兰见王越倒在木伐上,惊声叫道:“你们,还不快下河去救他!快去啊!”
胡人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望着檀石槐,等檀石槐发令。
檀石槐冷着脸,斥道:“还发什么愣!还不快去救!”
胡人们听了檀石槐的命令,这才一个个的扔下刀、弓,跑下河去了。
只是河水很急,等胡人们下河开始游泳过去的时候,木伐早漂远了,消失在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还不快追!”檀石托兰一边大声叱喝,一边跳上马,向下游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