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解释什么?”顾小染冷笑,“怎么,三年前我能够从你手下的人死里逃生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所以你才又要把我绑回来,继续关在地下室是吗?这次你准备关多久,两个月?四个月?还是六个月!”
“我把你关在地下室?”傅斯遇眯着眼睛看她,眼睛里像是有着不可置信。
“不然还是我自己吗?”顾小染漠然的看着他。
“我当年发烧进医院,还没能在医院待上一天,你就为了让我打胎,派保镖将我劫走,关在地下室整整两个月,那个保镖给你打电话,你扬言任我在那里自生自灭,我磨了两个月的手铐才从地下室逃出来,你的人却还不肯放过我,收到你的命令,说是要连人带孩子都一起毁掉……”
顾小染一边说,那段绝望而又痛苦的回忆就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她面色并没多大的变化,背地里却早已攥紧拳头,声音带着些微的颤抖。
就是因为被囚在地下室那两个多月的阴影,她现在对黑暗害怕到了极致的地步,无论在哪儿,每晚都要开着灯睡觉,不能去太过黑暗的地方,只要一去,后背就会不由自主的渗出冷汗。
在国外的这三年里,她不是没看过心理医生,但无论怎样,也无法将她这个早已根植到内心深处的恐惧消除。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更厌恶给她深深的根植入这个恐惧的他。
“你说我派人把你医院劫走……那个保镖还跟我打过电话?你听到的是我的声音?”傅斯遇越听脸色就越沉。
“……你现在是连那个电话的事情都忘记了是么?”
“我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一些什么?”傅斯遇脸色铁青。
该死,不要告诉他,这就是她回国以来对她摆了这么久的脸色,并且恨到为了摆脱他的跟踪,不惜车毁人亡的原因。
居然还真是忘记了,顾小染攥了攥拳头。
强忍住在内心游走的恨意,她将当日他在电话里说的话完完整整的叙述的叙述了一遍。
那些话是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永远也忘不了。
傅斯遇的脸色已然沉得可怕,他对顾小染道:“你等我一下。”
然后就从书桌上拿过手机,转身过去打电话。
顾小染只知道他应该是在和尚恒打电话,说了什么却没有听到。
不一会儿,卧室里的内线就响了起来。
傅斯遇抬了一下眸,示意顾小染接起来,然后按下免提。
顾小染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强忍着火气照做,将电话筒搁到一旁。
话筒里传来声音。
“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这么一点破事?既然人绑到了,她配不配合都与我无关,你只要按我说的,把她关在那儿,除了送一日三餐,任她在那儿自生自灭,我不信她能受得了,迟早有一天,我要她因为受不了而主动提出来打胎。”
“如果她依旧一意孤行,那就让她生下来,在肚子里面死,和选择出生之后再死,这个孩子的命运,你让她自己去选,总而言之,这个杂种,我毁定了。”
顾小染震愕的睁大眼睛。
话筒里传来的是傅斯遇的声音没错,说的话也和三年前一字不差,可明明,傅斯遇就站在她面前,连嘴唇都没有动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