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些日军将领真是够愚蠢;这些年一定是只顾得购买大船快炮,以为谁的船多炮快船大,谁就是老大,连最基本的海战战例都没有研究!”
丁汝昌举起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远方日军已经有核桃大小的舰群,笑着说道:
“在26年前的利萨海战中,意国就是采用了这种单纵队战列线阵,结果被奥国采用人字楔形阵打得一败涂地。”
“利萨海战是近些年来,世界上唯一的一次大规模海战,也是第一次蒸汽铁甲舰和风帆木壳舰混编舰队间的对决,日军海军将领都是出身海军学堂,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们依然采取这种老套的风帆时代的战列线,可能也有着他们的考量。”
刘步蟾作为一个船政学堂毕业,在西方铁甲舰上实习数年的资深水师将领,想的显然要比丁汝昌更加深刻一些。
一丝怒气涌上丁汝昌的老脸,这个刘步蟾事事都要跟自己唱反调显能耐,话里总是夹枪带棍的暗示自己是半路出家。
“不管他们考量什么,现在这个战列线战阵摆在面前可做不得假;而克制战列线的舰阵,就是人字楔形横阵!”
丁汝昌大声激昂的说道:“利用舰首巨炮的火力优势,舰队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扎进敌舰的阵腰,把它们一截两段,然后围住一段从容歼灭!”
听到丁汝昌这么说,汉纳根连连点头,就连刘步蟾也不得不认为,这回丁老头说的真TM的有道理。
“传令!舰队改并纵犄角鱼贯小队阵,为犄角雁行小队阵,航速提升至8节;”
看到自己把刘步蟾驳得哑口无言,一种极其美妙的感觉涌满丁汝昌的全身,他中气十足的大声下达作战指令:
“其一,舰型同一诸舰,须协同动作互相援助,同时始终以舰首正向敌舰轰击,保持位置优势;诸舰毋需在可能的范围之内,随同旗舰运动,不得妄自脱离。”
随着丁汝昌指令的下达,定远舰的管旗邵长豪,随即打出变阵旗语。
在丁汝昌的构想里,以定远镇远居中为锥子头,其余八舰左右各四为其两臂。
八舰之中,每两舰构成一个战斗小队。
每一个战斗单元中,前舰为为队长,后舰为僚舰;僚舰位置处于前舰右后45度角方向,相距400码。
每一个战斗小队之间,互相相距1200码的距离。
全体舰队展开身形,形成一个楔形的细波纹双斜线。
这样,整个北洋舰队就如同一把犀利的锥子,直接穿插进日军联合舰队的腰眼之中,把日军舰队一截两段。
然后选择一段,聚力围歼。
在定远舰打出旗语之后,并纵跟在后面的水师舰队,随即各自左右交叉的朝着定远,镇远的两侧绕去。
此时,已经是中午12时20分,双方舰队相距已经不到9海里。
“卧槽!定远,镇远怎么不减速反而还加速?”
扬威号上,管带林履中正在指挥着军舰变阵,就惊奇的看到定远,镇远两舰不但不减速等待各舰调好阵型,反而开始微微加速,笔直的冲向日军舰队。
“老丁这是发春了!”
在扬威,超勇前方500码,和来远舰一起变阵的经远号管带林永升,苦笑着摇头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说道:“他们走直线,咱们还要绕一个大弯子,怎么能保持横进鱼鳞雁行阵?”
“管带,是不是要加速?不然咱们没法和旗舰形成犄角雁行小队阵。”
济远舰上,帮带大副沈寿昌跑到方伯谦的身边,请示加速。
“不需要提速,就保持8节航速;定远上的旗语有误,不是雁行阵,而是雁行人字楔形阵!”
“雁行人字楔形阵,这是什么阵?”
沈寿昌听得直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