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曼走进去之后没有直接去找霍以言或者是走到酒店大堂里面,而是直接去了酒店的洗手间,她现在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不稳定。任凭是任何一个女人,在这样的场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遇到自己的前夫,肯定都会紧张失控。
还好,她没有失控。
尔曼走到洗手间前面,伸手接了一点清水拍打了一下脸庞,她扯过一张纸巾擦了一下脸上的清水,准备从手包里面拿出粉饼补妆的时候,钱包也从手包里面被扯了出来。
她愣了一会儿,打开了钱包,钱包的夹层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合照,照片上面是陆尔曼和靳北城。
那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是当初他们在婚姻登记处拍的证件照。
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衫,尔曼一头干净乌黑的长发放在耳后,笑容明媚幸福。身旁的靳北城五官好看地过分,但是神色却是紧紧绷着的,一点都没有幸福的味道。
尔曼看着这张证件照有些发呆,心越来越沉。她还记得当时拍完这张照片领完了结婚证之后,靳北城就直接将她扔在了民政局的门口,自己开车走了。
当时他只扔给她一句话:“我会慢慢折磨你。”
这句话像是梦魇一般,六年的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尔曼。
她苦笑扯了一下嘴角,深吸了一口气一边低头准备将照片放回到钱包的夹层中一边走出洗手间,她要去找霍以言。
但是下一秒,当她走到洗手间门口的时候,一双修长的手却忽然伸到了她的手边,直接将她手中的照片拿了过去,动作很快,让尔曼猝不及防。
她慌忙抬头刚想要质问来人的时候,一抬头却忽然对上了靳北城的双眸。
尔曼的瞳孔略微紧缩了一下,心跳在那么一瞬间仿佛是静止的一般。
她僵持在原地,像是一个被老师逮到了在作弊的小孩一般。此时的靳北城却是将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照片上面。
沉默几秒钟之后,靳北城忽然开口:“这么多年了,你还收着?”
这是五年来,靳北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尔曼冷了一下脸色,目光不善:“我正准备扔。”
“既然打算扔了,就送给我好了。”靳北城开口,嘴角噙着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意,让尔曼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尔曼皱眉,也不伸手去抢,她不想五年之后在他面前像是一个泼妇一样,只是摊开了掌心在他的面前:“还给我。”
这三个字非常坚定。
靳北城低头又看了一眼照片,眼神有些出神,话语却是不落下:“你一直留着没扔,今天在我面前却非要装出扔掉的样子。我说过,你的演技很差。”
尔曼的眉心又紧紧皱了三分,她最害怕的就是他提起以前的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话语凉薄:“靳先生,如果你想要仗着以前的事情在这件事情让我尴尬,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兴趣在你的面前演戏,因为你不值得。”
尔曼淡然的话语非常镇定,让靳北城恍惚之间都有些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
在他的印象当中,她一直都是温顺温柔的,从来不会忤逆他的话,也不会反驳。生气的时候也只是自己气红了眼睛。
话落,尔曼趁着靳北城出神的时候,直接伸手从他手中将照片夺了过来,下一秒立撕成了两片扔到了地上。
这个举动非常连贯,没有丝毫的犹豫。
靳北城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好事没有任何波澜,他此时的双手放在西裤的口袋当中,看上去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她。
“乱扔垃圾可不好。”
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很气的尔曼忽然怔了一下,因为这个口气真的不像是靳北城说出来的。
他向来不喜欢开玩笑,以前在法院工作的时候,法院里的人还叫他“冰块”。但是这个时候开玩笑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却非常自如。
尔曼厌恶地皱眉:“你说的对,那张照片对我来说就是垃圾。”
她咄咄逼人的样子印入靳北城的眼中,他的反应倒仍旧是平静,只不过他上前了两步,开口的时候话语有些隐忍。
“这五年,你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给我。”他的话语认真,没有说假,之前他找陆尔曼用的那张照片,还是冯知去S大的档案里面拿出来的陆尔曼学生证上面的照片。
“呵。”尔曼笑了一下,带着嘲讽,“靳先生身边新人不断,留我的照片干什么?”
她想起了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叶氏千金跟靳北城要订婚的消息,就脱口而出。
靳北城步步逼近了尔曼,尔曼身后是洗手间冰冷的墙壁,她靠在了墙壁上面,有些不悦地蹙了眉心:“这里是有监控的,靳先生,请你自重。”
“这五年,我很想你。”他附身,跟她只是咫尺之间的距离。靳北城此时的脸色是紧绷着的,他强忍着自己心底疯狂的想念,他怕自己下一秒会吻上眼前这个女人的红唇。
这五年的早就把他的耐心磨光了。
尔曼苦笑地扯了一下嘴角,笑意隐忍讽刺:“那是你的事,靳北城,我一点都不想你。”
似乎是预料到了她会这么说一般,靳北城根本没有太在意她的话,而是转而开口:“我请了不下十个国内外最有名的私家侦探,都没找到你。为了躲我你也是费劲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