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南国烽烟(4)
可惜海南赛的普通牌桌没有安装手牌记录设备,我不能看到那个女玩家的手牌,但是我认为这个弃牌是没有问题的,这样的牌面,在我已经表现出了强k甚至aa牌力的状况下,她还在那反加,而且,还是在犹豫的表情和放松的身体姿势下的反加,难道要我相信她是在诈唬么?到时候休息时间我可以找个机会问问她到底是不是手对击中了set,如果她不肯说的话,哼哼,那我就不问了。
不过她是否告诉我她的手牌,也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事情,毕竟我已经弃牌给她。现在我面临的最叫人头痛的问题是……
我只剩110个bb了,而比赛开始才不到6分钟!
决定来海南之后,直到方才坐到牌桌上之前,我曾经假想过很多我的战斗历程,比如如何运气爆棚手对a手对k把全桌子的人洗来洗去之类的,当然也想过不利的状况,比如筹码越磨越少却一直没有牌。但是我却不曾想过,真的来到大赛的牌桌,我面对的现实是这样的第一级盲注的时间才走了十分之一,而我的筹码却损失了一半,我甚至怀疑我的筹码量现在是全场倒数第一。回忆一下,在广州老丁的场子、深圳小马的场子、还有游艇上的场子,好像超出预期的事情总是在连续不断的发生,这是……因为我想象力不足么?但是,再想想这两手牌,我觉得操作上也没什么致命的问题。
那句‘this-is-poker’的话语在我脑子里蹦了出来。可能是我运气不太好,但是在比赛中,谁能告诉我,运气不好有没有什么解决方案?是不是一会儿休息时候要去厕所烧个符咒,或者扎个纸人儿之类的?
心里想着这些杂七杂八,在小盲位又拿到了起手牌,看牌之前,竟有点儿紧张:如果再是个aa之类的,翻牌前再来一个重注,翻牌后再来个危险面,岂不是又是一堆麻烦?
还好,我担心的并没有发生,拿到了q4o,小盲位无法入池的牌。7号枪口玩家平跟,两家跟准,转到我说话,我觉得能省50是50,再加上小盲位实在太被动,就没去看这个底池。
大盲位的白人玩家过牌,但荷官发出来的翻牌让我眼前一黑:4c4d9d。
忽然狠狠的憎恨了自己一下:省那么50的记分牌干毛?留着买糖吃么?
第一轮,最后说话的玩家打了个满池,我身旁的白人玩家跟注,其他人弃牌。转牌k,两家都过牌,河牌a,没有花、顺的兆。底池里已经有1350。白人玩家下注600,另一家跟注,两人亮牌,白人胖墩的手牌是方块的a5击中了a,另一个玩家是击中了8。
如果我入池,那么这个底池就是我的了。
但是我记得爱因斯坦还是谁说的:当第一个假设不成立,所有的推论都是错误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假设是不成立的,虽然我改变不了既定事实,但是我还是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
生气。
打牌时间长了,这种牌其实常常能遇到,正常状况下其实我并不会如何生气。烂牌击中翻牌后的大牌,这种状况发生的概率很低,赢那么一次,还不够入池那许多次损耗的筹码。
是的,我知道这些,但是我还是生气,因为我觉得今天的比赛好像是故意针对我,瞥了一眼荷官,心想这个荷官一点儿也不旺我,又左右看了看,见我身后是过道,又想:会不会是这个座位风水不好?
但是……想这些并没什么卵用。我既不能换座,也不能回去换条红裤衩转运,我只能自己调节情绪,抵御这些心里波动。唔……情绪管理也是技术的一部分,现金桌如此,比赛也理应如此。
深呼吸了几口,试着平复一下情绪。又回头往场外找了找,见林音还在场外站着,她看见我在看她,冲我招了招手。
我记得在澳门,在红马杯外围赛的牌桌,在战斗最激烈的时候,正是林音的一条微信之后,我旋即击中了河牌的两对,这才让我的筹码开始爬升,最终拿到门票。这次林音就在我左近,是不是给我供给的超能力要更大一些?
咦?我明明是技术流牌手,为什么思路却在这些不相干的迷信念头上转来绕去?是因为运气太差?是因为刚才的三条四?是因为这个不旺我的荷官?这个……啊哈!我明白了:人们之所以会迷信,并不是因为所迷信的的事情有多可信,而是那无常的运气,是人力所不能掌控的。总想掌控一切的人类,只好借助这迷信的念头,让自己拥有一丝希望。
看看,我这种特区的金融精英就是这样,打牌都能打出哲学,哲学都想明白了,运气一定好转的!
我这样给自己打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