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誓。”
郑重的把誓言说出口,深深跪拜下去,顾秋实和顾博朗觉得,似乎隐隐有一种力量在改变他们,让他们有什么不一样了。
卫国公父子即刻又要赶到西郊皇陵,护卫第二日一大早的皇家祭陵,便匆匆忙忙出发了。
因顾家庄也还有仪典,顾秋实和顾博朗用过晚膳便连夜赶路走了,只留得太柳公主和顾子弋待在家中。
太柳公主想起席间顾秋实二人说道错把顾子墨认成顾子弋之事,又是笑个不停,顾子弋怎会不知母亲又在笑她,一张冷若冰霜的小脸更是寒了几分。
“阿弋也已经十八了,可有中意的少年郎?”太柳公主又开始了对女儿的日行一逗。
顾子弋完全懒得理会自己这个玩心甚重的母亲,以前还担心母亲是怕她年纪大了嫁不出去被人耻笑,后来发现母亲毫不在意,同其他府中的夫人截然不同。
“不嫁人,去抢顾子墨的饭碗。”她淡道。
“果然被我料中了!”太柳公主又是一阵笑,“可怜的子墨啊。”
想了想她又歪头看向女儿,“会很难的,我未来的女将军。”
顾子弋放下茶盏认真点头,“我知道。”
太柳公主也不再多说什么,忽又想起松龄阁,忙唤过侍兰让她去松龄阁看看白先生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有便即刻添上。“也不要过多打扰,毕竟是想家的日子呢。”
寻酒从门口接过侍兰送来的诸多物件,皱着张小脸,“姐姐早上已经送来好些东西了,怎么现在又拿了这么多来……”
侍兰微微笑道:“夫人担心松龄阁会不够用,说宜多不宜少,剩下的过后再还到库房去也不会浪费。你便好好拿着吧,我这就回去了,如果还有什么要的尽管来找我。”
寻酒吃惊的瞪圆了眸子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院中白七安着了着了一身素白,正在地上烧起的火盆旁撒纸。
远处不知是哪间寺庙传来悠长的钟声,白七安顿了顿停下动作抬头望去,泛蓝的夜色难得万里无云,只偶尔飞过几只鸟。
同样是一身素白的寻酒今天难得的安静,只是在纸快没的时候又默默添上。
他虽是孤儿,却因得了谷中师兄弟和先生极好的照顾,活的十分快乐自在,便也没有什么要思念的逝者。
半晌,白七安从怀中摸出一本破旧泛黄,甚至起了毛边的册子立在火盆前的架子上,仍是不紧不慢的烧着。
“小七!走!走啊!”
他想起了漫天无边无际的大雪,也想起了狂风中阿娘撕心裂肺的叫喊。几点燃着星火的纸钱从他低垂的眸子上划过,落下一点晶莹。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