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提示订阅不足分割线——
因为接下来还有她的戏份,所以她带着妆走到角落里。B组的刘夏已经拍完了,便跑过来和她唠嗑。
“怎么样?和影帝对戏什么感觉?”刘夏兴冲冲地问道。
叶慈摇了摇头:“没有对戏,我就他旁边的背景板。”
刘夏不以为意:“你知道多少人想当他的背景板么?这可是和川神同框的机会,千载难逢!”
叶慈没有回答,眼神不由自主地被片场中被灯光打到的男人吸引,周围人潮攒动,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打光,跟拍。镜头在推拉之间进退有度。
而片场中手头没有工作的人也和叶慈一样,统统在旁围观“川神”演戏。陆川自小可以说是在片场长大,对这里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一等导演喊了开始,整个人就迅速进入了“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天子状态。
这场戏依旧是在御书房,两位内阁大臣和皇上商议政事。表面上虽是一片君臣和谐,可言谈中涉及的朝廷关系错综复杂,每一句均是暗藏涌流,说白了——这是一场两朝元老和少年天子之间的制衡博弈。
叶慈留心观察着演员之间的互动,每句台词使用的口吻,谈及关键处时的细微表情及动作,就这么看着,仿佛真的一朝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时代般。后来她明白了,这种东西叫做演技,而让她如亲临其境般的感觉是代入感。而这,并不是每个演员都具备的能力。
刘夏瞟到叶慈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拍摄进程,忽地笑了笑,她俩躲在远处,小声私语也不至影响拍摄。
“是不是觉得川神拍戏的时候特别牛逼?”
叶慈将视线调转到了刘夏身上,没有开口,但眼中的求知欲骗不了人。
刘夏又转头看向片场拍摄中的三人,说道:“和陆川对戏的李纯启老师和江末老师,两个人都是演技没得挑的老前辈。可川神和他们对戏的时候完全没有气场被吃掉的感觉。”
顿了顿,像想起了什么般,她又继续道:“现在很多明星都是纯拼颜值、人气和营销手段了,老师们都会感慨现在的演员不像演员,更像是提线木偶,可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陆川。”
“川神在圈子里有个传说,说他演戏从没有忘词的时候,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一旦摄影机打开,就能一秒进入状态。”
刘夏说着的时候,面露神往,眼神里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歆羡。叶慈对陆川了解的并不多,但听到这话,也不由得又朝陆川的方向看了看,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所以说,你是他的粉丝?”
刘夏摇摇头:“不,我是他亲妈。”
叶慈:“……”
“我是川神的亲妈粉!”
——
叶慈今天最后的一场戏,是皇上某日半夜“失眠”,本已就寝,却忽然来了兴致,确定去御花园逛逛,而叶慈就是要伺候皇上穿衣洗漱。
陆川躺在临时搭建的龙床上,叶慈则在一门之外值夜。只听男人用一种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低沉嗓音说道:“来人。”
叶慈闻声后没有半分迟疑,低着头快速走进了“房间”,虽然脚下不停,却没有弄出任何声响或急切的感觉,站在床外一米之隔,轻声跪下。
只听陆川隔着床帏又道:“今晚是谁值夜?”
叶慈闻言没有起身,不慌不忙地低声说道:“回皇上,是奴婢。”……这是叶慈在这部戏中的第一句台词。
床帏另一侧的男人听罢,停顿了几秒后才没有淡淡开口:“伺候朕出寝罢。”
叶慈扮演的侍女映秀小声道:“诺。”
待一众宫女太监纷纷进来后,叶慈自然地按照流程,给皇上漱口、擦脸、更衣,过程自然流畅,完全没有任何卡顿,期间她的眼始终保持同一水平线低垂,从陆川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低垂的发髻和后颈……
谢鹏辉本以为这个流程怎么也要喊两次“咔”,却没成想叶慈居然能一次性完成这一套对现代人而言颇有难度的“伺候”流程。怎么说?透过监视器,从他的角度看叶慈就好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宫女,完全没有任何生疏和迟疑。
陆川对于叶慈的表现虽然心底也有诧异,却不如谢鹏辉那么吃惊,因为第一场戏的时候他就发现这小宫女在拍摄的整场戏中,只要导演喊了开始就几乎没有动过!
那是什么概念?一般演员只要镜头没有带到自己,都会忍不住动动腿抖抖手,最次也要放松下自己一直紧绷的背脊。
可叶慈始终没有,就宛若一个真正的宫女一样,在主子面前没有露出任何失仪的举动,而她的这种表现,也不自觉地传染到了一旁在书写“王者农药”的陆川……
此刻,叶慈再一次用行动带给了他惊喜,就像刚刚扮演喜得儿的隋浩宇,第一场戏也卡壳了几遍,这是所有人对新人的认知——新人,缺少的就是经验嘛,要多给几次机会的。
虽然诧异于叶慈“首秀”的出彩表现,陆川依旧按照规定的剧本自然演绎,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在叶慈给他更衣的过程中,皇上始终保持着一种随意甚至“晃神”的状态。
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喜得儿呢?”
映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口中答道:“回皇上,喜公公担心这几日皇上睡不安稳,去御膳房准备安神汤了。”
等皇上收拾妥当,准备起驾的时候,喜得儿恰好也赶了回来。只听喜得儿道:“这么晚皇上是打算去哪儿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