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声如质量很好的银铃,沉沉的清脆,包容他所有幻想,与他探索那些不能宣之於囗的快乐,并且对他的自责嗤之以鼻。窝在他怀里,她灼热而柔软,轻笑着宽慰他的羞耻:“你在想什么?这很龌龊很丑恶吗?所有赚快钱的方法都写了在刑法书上,但寻求快乐的方法可以是相互的,追寻快乐是人的本能,平日努力学习,天天向上,不就是为了追求更美好的生活吗?换个方向来说,没有伤害任何人,又得到了好心情,我们的劳动是光荣的。”
……这娃有毒吧。
剧毒啊……严宝有些自暴自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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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从女孩囗中说出来的话,再次刷新了严宝的世界观。
与其说他传统,不如说,他接受的教育就是那样的一一男人可以随便玩,但不能玩到不晓得回家,女孩子要爱惜自己,保留贞洁到婚后,不然相亲不好找,同阶层的年轻男孩子也不愿意跟你正经处对象,种种规条之下,他所接触到的女孩子莫不是守身如玉,而且富有修养。
江妩也有,她在人前,也高洁有气质,人后,她可以很干脆地放下寻常人该有的规规条条,而且可以看得出,她非常享受这种生活状态,愉快得让严宝忍不住想跟她在一起,犹如有向光性的飞蛾。
我知道这也许是不对的,至少在我家的教育里,这是不应该的,但是,好快乐啊。
严宝知道怎么忍受痛苦、疲倦抑或是上级苛刻的命令,然而,他却没学过怎么去拒绝快乐。
江妩就像一扇意味着新世界的门,结识她之后,他开始学习一些以前从来没想过的事,例如怎么追求女孩子,怎么和她们聊天,话题要怎么样才不会冷场,室友看不过眼,纷纷出谋策划,也有替他不值的。
“你这条件要什么姑娘没有?她很漂亮么?”
“嗯。”
室友一噎:“再漂亮,你家不是有钱吗?去那些高级会所,几千几万的,多漂亮的姑娘随便你弄!大学生都有,你这天天守着部电话,又说她有很多男人追,有什么意思啊,不难受么?”
“江妩不是这样的女孩子。”严宝眸光沉了下来,唇一抿:“我也不是为了上床才追她的。”
“卧槽,严哥,没想到你也是个文艺青年,不是想上床,难道想和她结婚?”
听到室友的调侃,严宝翻了个身,用背对着他,将被子拉上了一点,室友以为他不高兴了,连忙说是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却没注意到他红透了的耳尖。
他若涉世未深你就宽衣解带,他若阅人无数你就炉边灶台。
这话风靡整个扣扣空间,曾经是多少无知少男少女的扣扣个性签名,可是能广为流传的句子,往往都意味着有一大部份认同这个观点一一在他们眼中,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的确,小男孩总是被性感大姐姐迷惑,大叔则逃不开少女崇拜迷恋的目光,以及做菜时额头冒出一层薄汗的温馨模样,小年轻不会有意识想去有一个家,中年人则拼搏够了,想有一个可以安心休息的港湾,每个人所追求的事物都不一样。
严宝曾经以为自己追求的是安稳的家庭,让他可以在事业在拼搏。
直至,一次又一次的被江妩刷新世界观,他以为自己可以随时抽身,追求她,不过是忠於自己内心的想法。
忠於自己内心,还真是头一回。
他从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网瘾,电视都不爱看,每天早上和爷爷看同一份报纸,母亲做什么就吃什么,因为家长一句营养均衡,连小孩子一般不爱吃的香菜、苦瓜或是青椒,眉头也不皱就吃下去了。再长大一点,就听从家里的安排进了军营,过着更加刻苦的生活。
说是刻苦,严宝倒是觉得挺充实的,不然浑浑噩噩过日子,安逸是安逸了,但又有什么意思?
他不讨厌这样的生活,直至遇见江妩。
她时时刻刻都在追求快乐,好像只为逸乐而生,每次遇见她时,叫住她,她转头过来,脸上总带着笑,整张脸都要因为她的笑而亮起来似的,教他移不开目光。
从一开始,只是想尽力追求,他的底线开始越退越后。
到最后,甚至连她提出的,荒谬到推翻他所有惯有观念的‘游戏规则’,他都答应了,甚至窃喜一一有机会成为她男朋友了。这种不能为人所知的感觉,让快乐变得更加甜美,就像上课在老师转身写黑板时偷吃的巧克力总是特别香甜一样。
“欢迎你跟我一起越堕落越快乐。”
听着江妩轻快的笑声,他低头一口咬住她的雪白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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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交往了,二人真正的相处时间还是非常短暂。
严宝绝大部份的时间都在军营里,稀少的假日都不能远行,加上江妩公众人物的身份,导致二人虽然谈恋爱,却是十足十的异地恋。加上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只能听着自称情圣的室友的友情建议,笨拙地给她每天发早安晚安讯息,记得准时吃饭,生理期到了要多喝热水。
听到他提醒自己多喝热水时,江妩在电话里都忍不住笑了:“你认真的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
电话里,传来她动听的笑声,似一串晃动的风铃,笑得他贴着电话的耳朵一阵发烫:“没问题,的确很像是你会说的话。”
“我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如果我哪里做错了,请你尽量指正我。”
严宝一本正经的话,让她笑得更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