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母女之间的纠纷,你一个外人来瞎评论做什么?你给我滚开!”曾氏觉得自己当娘的管教女儿没什么错,别人也不应该来评论自己是对是错。
“刘婶,对不住,你年纪大了,走开些,被她伤着了,还得花钱医治,你快些去帮我瞅瞅文昌的被子有没有盖好?”谢氏担心她的儿子许文昌或者已经醒来了。
“好的,好的,那我马上去帮你到屋子里去瞧瞧。”刘婶是个明白人,见谢氏都已经这样说了,立即答应了。
刘婶前脚才走,曾氏就在一旁说风凉话了。
“哎呀呀,你这是好命啊,当上少奶奶了,还有仆妇给你差使,怪不得你连老娘都不认了,你说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啊!想当初我真该把你一生下来就给弄马桶里捂死算了!我把你养大,就是让你来气我的吗?”曾氏气的大口喘气,骂骂咧咧的声音不间断。
谢氏从前可能听习惯了曾氏对自己的辱骂,可此时此刻她心中已经对曾氏失去了耐性。
曾氏这是在逼自己和她真的断绝关系吗?
因为她是知道的,自己的相公许惊雷可是已经和他爹许老根断绝了父子关系。
她还听说后来许老根有来县城找许惊雷的,只是去了炒饭铺子后,直接让许惊雷给撵了出来,还是用棍子给撵出来的。
从此之后,许老根再也不敢踏进许惊雷的那家炒饭铺子半步。
“你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女儿!你可以不必上门,咱俩的母女关系就此断绝!我上回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你就当我这个女儿死掉了,我也当你这个娘死掉了!”谢氏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和她保持母女关系了,她这样狠心的不要脸的亲娘,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啊?
就说她生养了他们兄妹三个,她对大弟二弟那是绝对宠着的,在她谢茉莉这个女儿面前,她就让她该干啥就干啥,她还记得自己六岁的时候,就去山沟里打猪草了,打猪草打的少了,回去吃口热饭都吃不上的,还是大弟二弟吃剩下的饭呢,等她长大一些了,曾氏许是觉得她长的好看,就不让她干重活了。
但是偶尔她如果做事做的不好,让曾氏觉得不满意,拿竹条抽打她,真算是家常便饭了。
她还记得大弟二弟一到过年,就能穿新衣服,她只能穿曾氏改过的旧衣服,她多少次在角落里默默的垂泪?
曾氏还说你是长姐,要谦让弟弟们,这么多年来,她总是在付出,她还真没有享过他们两个弟弟的福,气倒是受了不少。
相公许惊雷也说她在曾氏面前性格懦弱,什么都听她娘的话,什么都往娘家拿。
可是若不往娘家拿些好处,曾氏又会嫌弃她没本事,嫌弃她婆家穷,嫌弃她男人不会赚钱,总之各种嫌弃。
回忆过去种种,谢氏泪眼婆娑,她觉得自己作为出嫁女真的对娘家是掏心挖肺的好了。
可是她老娘曾氏总是这儿不满意,那儿不满意,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自从许惊雷经营炒饭铺子后,家里过上了好日子,她就开始妒忌了。
当初分家的想法也是因为老娘撺掇,她才想到要分家的,其实她不太想分家,一来大嫂的厨艺真是好的没话说,二来,一家子住在一起也热闹。
只是自己当时被猪油闷了心,真的跟相公提出了分家的意思,恰好大嫂两口子也想分家,这就真的分了。
“我上回就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你就当我这个女儿死掉了,我也当你这个娘死掉了!”谢氏说的这冷冰冰的一句话在曾氏的耳边一直在徘徊着。
曾氏上次听的时候,是知道谢茉莉当时气得狠了,就说的气话,可此刻她见谢氏的情绪正常,而且还是一本正经的在说。
当我死掉?什么意思?
狠心的臭丫头!她就这么巴不得自己死吗?
“你……你……你还是我曾氏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吗?”曾氏见硬的不行,便开始演苦情戏了,软了几分语气,抬手抹眼,还真别说,曾氏这演技真是想有泪水,马上就有泪水。
曾氏想了想自己曾经夭折的一个儿子,立马泪水直流了,呜呜呜的哭泣不已,让人以为她这是死了儿子哦还是死了爹娘来着?
“我以为我会是你的女儿,可是我现在觉得,我宁愿不是你生的!不是!”谢氏背脊挺直了,铿锵有力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作死的懒货!既然你不认我,那你就把嫁妆钱还给我!”既然谢茉莉这只白眼狼死不认她,那她还和她讲什么脸面?曾氏也不演苦情戏了,端的开口就骂一些不干不净的话语。
“我这么懒,是因为我相公疼我,只是!你骂我懒,就不可以!我婆婆能骂我懒,你却骂我不得,我在你谢家懒吗?谢家那会儿干农活的时候,少了我吗?我当时小日子来腹痛之极,你还不是照样让我下地干活?”
“哎呀,我是到了婆家,怀孕了之后才过上偷懒的好日子的!你这个娘,我真是不想认了,就这样吧,我当你死了吧!所以你以后别来我婆家找我了!咱们母女关系到此结束!那嫁妆钱既然是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你一文钱都别想拿到!”谢氏气的辩解,只是越说越气,干脆说了狠心的话出来。
曾氏闻言,气的咬牙切齿不说,心中郁闷,心绞痛!她又当她死了!气气气!
“你这个贱货,你是我生养的,我竟然还不能骂你了!哼!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没良心的不孝女!”如今谢氏还提起这话,曾氏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了上来,眼珠都涨得通红,一边嗷嗷叫着扑了上来,厉声骂道:
“老娘打死你这个口没遮拦的死贱货,无耻没良心的白眼狼,我真是白生养你了,我真是后悔,我当初生下你,就该把你溺死在马桶里的……”
曾氏说完,扑了过来。她人大,力气也大一些,还经常干农活,是以,她此刻劈头盖脸一耳光便抽到了谢氏的脸上,“啪”的一声,谢氏顿时蒙住了。
屋里去看文昌的刘婶听到响声,连忙就站了出来,看到这样的情景,刘婶顿时愣了一跳,接着朝曾氏冲了过来骂道:“你这种无耻卑鄙的老娘,是吃屎喝尿长大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