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新花的问题,”时渊说,“是你送我的花枯了……”
一片玫瑰花瓣应声而落。
时渊:qaq
陆听寒不动声色,说:“时渊,你看你身后是什么?”
时渊扭头,陆听寒顺势把那捧花一抽,从他手上拿了过来,干脆地扔进垃圾桶。时渊回头只看到了破铜和烂铁,手上还空了,疑惑说:“后头什么也没有呀……嗯?”
陆听寒猛揉他的脑袋。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相当高效,时渊立马忘记花的事情了,发出快乐的呼噜呼噜声。
就这样被糊弄过去了。
已经晚上九点了,时渊一直等着陆听寒,还没吃晚饭。
烂铁做了炒饭,两人面对面坐在桌边。
时渊问:“你今天回来得好晚啊。”
“去做心理评估了。”陆听寒说,“以后别等我吃饭。”
时渊又问:“心理评估是什么?”
陆听寒向他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时渊不大高兴。
陆听寒夹了一筷子青菜,转移了话题:“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啊,”时渊立刻精神起来了,说,“特蕾西出院了!”
——秦落落买了好几枝雪见,养在剧院里天天换水,宝贝得不得了,想等开花之后送给特蕾西。
没想到,花还要几天才能开,特蕾西已经出院了。
为了庆祝,今天中午,沃尔夫冈自掏腰包请了整个剧团吃饭。
“我们去了一家叫‘红螃蟹’的餐厅。”时渊说,“里头的手撕包菜很好吃,程先生特别喜欢——哦对,他是被山羊之类的怪物感染过,所以是素食主义者,天天吃草。”
“是那个‘程游文’?”陆听寒问。
“对,剧团的编剧。昨天还有报社的人采访他了。”
“没采访你?”
时渊:“本来想采访我的,但是我跑得比他们快。”
陆听寒笑了。
吃完饭后,陆听寒画着速写,时渊窝在他身边抱着尾巴,看他画。
陆听寒给他看以前的速写本。
时渊一页页翻过去,看到了山川河流,日升月落,众生百态,最后视线停留在第一张速写:一轮圆月悬于夜空,柏树林无边无际,鳞片状的针尖被月华镀上了一层光,孤单的观测塔,和幽邃的深渊。
时渊看着这速写几秒钟,闷声不响地一埋头,埋在了陆听寒的肩膀上。
陆听寒扭头,看到了速写和时渊微红的耳朵。
陆听寒:?
今天也不能理解时渊的脑回路,他得到了一只害羞的时渊。
第二天,陆听寒要出门的时候,时渊醒了。
时针刚刚指到六点,天色未亮,时渊打开卧室门,陆听寒已经站在门口了。
“你又要去前哨站了吗?”时渊问。
“不是,我要去主城。”陆听寒把军装外套披上,“要两三天才会回来。”
“出什么事情了?”
“开会,重新布置防线。”
陆听寒开门,时渊黏在了他的身后,说:“我送你到大门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