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轩的事,刑部尚书骂了阮大人一通,也没下文了,不是他不想追究,实属无奈啊,不就这样算了,还能怎么样?是他上萧国公府找连轩要,还是直接了当的去御书房找皇上?不论哪一种,都是送上门被连轩骂,说刑部办事不利,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平白污蔑他贪财。这不是自找气受吗?况且东西收回来,也是上缴国库,又不是给他的,没必要为了这么点事,得罪萧国公府和靖北侯府。阮侍郎得了好处,被骂的气也消了大半了。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该了了。偏偏,又出问题了。你想啊,祈王多悲催,吉祥赌坊被连轩给搅合没了,欠了一堆的债。好不容易想到去留香阁找无瑕姑娘借钱,结果无瑕姑娘手被砍了,钱没借到,留香阁也被查封了。他损失惨重,结果连轩却挣了个体满钵满!这口气,叫祈王如何咽的下去?这不,祈王几个心腹大臣,写了奏折,将这事上达天听,弹劾连轩公然强占国库据为己有,刑部一干官员,知情不报,尤其是阮侍郎收受贿赂,有包庇之罪。彼时,连轩正兴致勃勃的和卜达在萧国公府,他独有的院子里,屁颠屁颠的估算那大箱子能值多少钱。东西很值钱,刨去金锭、银锭和银票和一些房契地契之外,那些玉佩珠钗之类的。价值大约在五十万两左右。卜达喜滋滋的,道,“爷,这些东西再加上吉祥赌坊赔你的,够一百万两了,横财啊。”连轩翻了几个大白眼,“要不是外祖父无耻的跑出来将金银房契地契全拿走了。我岂止一百万两?”连轩那个后悔啊。他是乐晕头了,忘记府里还有一只大土匪在。把大玉白菜给了萧迁之后,他就翻箱倒柜的看里面有什么宝贝了。看到一套精美的头饰。连轩就丢给丫鬟道,“送去给锦儿。”看到两只漂亮玉簪,随手一丢,“这个给二舅母。”几乎萧国公府的女主子。人送一份。有不满意的,还拿来换……反正是横财。就是全部送人,也不心疼。萧老国公下朝回府,就听到连轩打劫了阮侍郎,并送萧锦儿萧大太太她们东西的事。这不连衣裳都没换,就过来了。连轩连萧寒他们都送了,能不送萧老国公吗?萧老国公也不跟连轩客气。把银票和房契地契全拿走了……连轩欲哭无泪的说那些不算在内,可是没人理他。卜达宽慰他道。“爷,你就知足吧,阮侍郎来的时候,碰巧国公爷不在,不然这些东西哪轮得到你啊?而且,国公爷这回很厚道了,好歹给你留了一大半,这些珠宝可不便宜呢。”连轩想想也是,他今儿算是走了狗屎运了。只是想想,本来可以有更多的钱,现在却没了,心情有些不爽。不过更不爽的还在后面呢,卜达拿着手镯道,“这些东西虽然值钱,可到底不是钱啊,送去当铺的话,怎么也比咱们估算的要亏十万两不止,而且,首饰有这么多,人家不一定会要。”当铺,那是合法的土匪啊。连轩头疼了,“现在怎么办?”卜达挠了挠头,他不知道。然后,主仆两个就一脸看烫手山芋的表情看着三大箱子珠宝,哀怨而惆怅。半晌之后,连轩拍了桌子道,“当初玉锦阁那堆卖不掉的首饰,不就是以福袋的方式卖掉的吗,我也这样卖!”卜达觉得可行,只是,“世子爷,玉锦阁只卖自己打造的珠宝首饰,这些里有些是,有些不是啊,当初那么多人买福袋,冲的是玉锦阁去的……。”言外之意,你去卖,人家不一定会买啊。好不容易想到一个办法,就被卜达给否决了。连轩没辄,就来找安容了,福袋就是安容想的,指不定安容就想到什么好办法了呢。见连轩那么犯愁,安容觉得好笑,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事,他倒是愁了起来。连她都羡慕妒忌恨的想抽他几鞭子,缓解下情绪了。只是三大箱子,还价值不菲的东西,还真不好出手,尤其连轩还很急。安容端茶轻啜,在琢磨。忽而,她眸光一闪,笑了。“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安容说着,便停了。连轩性子急,忙问道,“就是什么?”安容轻咳两声,“就是有些招人恨。”连轩皱陇的眉头,一听到这话,瞬间松开了,“我还以为什么呢,不就是招人恨,这算什么事啊,大嫂,你有什么好办法,只说就是了。”安容便直说了,“让那些珠宝的主人将那些珠宝买回去。”连轩是通透人,安容只说了这么一句,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安容说招人恨了。要让那些人把送给无瑕姑娘,或者是留香阁其他姑娘的东西再买回去,这是逼迫。能送的起这样珍贵物什的,肯定不是一般人。达官显贵,怕事情闹大,到时候官途受损。纨绔子弟,还有些道貌岸然者,怕名声受损,到时候说亲困难。估计会不惜代价,将自己送出去的东西买回去的。连轩一想通,当即就拍手叫好,“如此一来,非但不用亏损,只怕我还能再挣一笔。”安容。“……。”她觉得自己够狠的了,没想到连轩更狠。他不做奸商,简直对不起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啊。连轩起身跟安容道谢,要去琢磨琢磨怎么能完美的卖掉这些东西,争取利益最大化。可是还没出门呢,外面就有小厮来报,“世子爷。有朝臣弹劾你贪墨属于国库的东西。皇上要你将阮侍郎带来国公府的那三大箱子东西进宫一趟……。”小厮的话还没说完,连轩的脸就拉的老长的了。“谁弹劾我的?”连轩咬了牙问。小厮忙道,“奴才不知道。”卜达猜测道。“肯定是刑部尚书和侍郎大人。”小厮忙摇头,“不是,刑部李尚书和阮侍郎也被弹劾了。”卜达一脸黑线的看着连轩,“爷。真的是谁碰上你,谁倒霉啊……。”话还没说完。卜达就发现连轩的脸黑了,忙改口道,“爷,皇上让你将东西抬进宫。现在怎么办?”连轩白了他一眼,“我傻了我才抬进宫,告诉皇上。我病了,进不了宫……。”小厮嘴角抽了又抽。这话谁信啊,谁不知道世子爷您不论挨什么揍,哭瞎临墨轩,正屋。临窗的小榻上,安容正手撑着下颚,一手翻着账册。眉头轻拧,从嘴里溢出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