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懂了,军器监是怕侯府了。怕他升任军器监,三老爷没能留京,几次跟侯爷和三老爷赔不是。如今的武安侯府可不比从前,不是随随便便能得罪的。而且,户部的油水比军器监多。要知道,户部管钱啊,随便手底下漏点儿都成百上千两了,而且压力比军器监小。只是他缺少一个契机,毕竟军器监做的好好的,还没有做多久,就忽然换人不合适。不过瑞亲王提出有更合适出任军器监的人,他不就空出来了。那户部的职位就顺理成章是他的了。这恩情可比帮宣平侯府和护国公府大。哪怕原本护国公世子近来和军器监走的近。一个是谋好处。一个是送好处。没有可比性。安容觉得,护国公府能气的吐血,偏还得向他爹道谢,若是没有他爹的帮忙,军器少监的职位哪能那么轻松的给他儿子?安容猜的不错,群架李掌柜的被这领着进内院,给老太太见了个礼。若是一介商户的话,老太太没必要见他,不过他即将是军器监,身份不同了。老太太和他笑谈了几句。夏荷去请安容。玲珑苑里,正是欢乐一片。院子里,有很多的竹片,主子丫鬟戴着手套做灯笼。沈安姝站在一旁瞧着,手上裹着帕子。她年纪小,又笨手笨脚的,拿竹篾的时候把手割破了。其他人吸取了她的教训,戴了手套,玩的很高兴。做灯笼可不比剪纸,它要难的多。不论沈安欢怎么教,愣是没人学的会。沈安溪很泄气,跟手里的竹篾杆上了,沈安欢劝道,“六姐姐,你别气恼啊,当初学做灯笼,我学了半个月呢。”沈安溪扭头看着她,眸光落到她手里的花灯上,“你没骗我?”沈安欢摇头如波浪鼓。然后笑道,“自己做灯笼确实繁琐,要不让府里会做的小厮做好,我们糊上纸,画上图案吧?”这个提议,大家一致赞同。安容吩咐秋菊去找会做的小厮。秋菊刚转身呢,夏荷就笑着进来了,“四姑娘,老太太让你去松鹤院,李家铁铺的掌柜的来了,有事找你。”安容微微一笑。摘下绣花手套,带着冬儿便随夏荷走了。看着安容的背影,沈安阑娇艳欲滴的唇瓣撅的高高的,“大伯父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谋官,也不帮父亲呢?”沈安芙把手套丢给了丫鬟手,揉了揉手。笑道,“你以为四姐姐胳膊肘往外拐是从哪儿来的呢,还不是遗传了大伯父了。”沈安玉也冷哼,帮着沈安阑道,“老太太还口口声声希望侯府壮大,一家子全部在京都,相互也有照应。都是嘴上说说而已。”沈安玉心中气恼老太太呢。她没有忘记自己禁足能放出来全是四太太帮她求的情。她还指望四太太帮她求情,放她娘出来过年呢。娘亲再不出来,整个侯府内院都要被三房牢牢的握在手里了!沈安阑站在那里。嘴巴撅的高高的,几乎可以悬壶。那是在控诉侯爷无视他们四房,偏帮一个外人。沈安溪蹲在那里,跟竹篾较劲。听到大家指责侯爷和安容,还捎带上三房。说侯爷只记得三房,哪记得庶出的半分。沈安溪越听越恼火,她嘴角划过一抹讥笑。有些人,你帮了他。他会记得一辈子。有些人,你帮了他,他照样不念恩情的算计你。为什么要四房留在京都。嫌弃侯府不够乱吗?刚回京没两天,就给大伯父找事烦。喜欢他们才怪了。沈安溪站起身来,扫了几人一眼道,“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没给大夫人秘方,那就叫胳膊肘往外拐了?就有那么些恬不知耻的人,做错了事不知道反省,还把过错摁在别人头上!自己手脚不干净,还不好好教女儿,做小辈的,还敢当众指责长辈!”沈安溪说话直,这一下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沈安玉这些日子被禁足,心里头憋着火气呢,沈安溪还讥讽她娘。沈安玉一个没忍住,上前,就扇了沈安溪一巴掌,仗着自己是姐姐,要教育教育妹妹。沈安溪要强的性子,怎么忍的下去?她一抬手,一巴掌扇了回去。沈安姝过来帮沈安玉。沈安溪让绿柳上。……然后,打群架了。沈安芙、沈安阑都参与了。还有她们的丫鬟。芍药把海棠拉了进去,帮沈安溪。她们不敢对主子动手,但是不妨碍她们拉住沈安玉,让沈安溪打啊。松鹤院。安容进去给老太太请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