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轻鼓腮帮子。心里积着事,就讨厌墨迹,和人转弯子。她急着回玲珑苑。瞧瞧小七有没有回信呢。这些乱七八糟的算计,怎么比得上她的终身大事来的重要?萧国公府。临墨轩,书房。萧老国公坐在那里,端茶轻啜,问萧湛道,“今儿你调戏沈四姑娘了?”萧湛脸色微裂,没有说话。萧老国公就笑了,“大家闺秀的脸皮薄,多调戏几回就习惯了,早些年,你娘和离回娘家,靖北侯求娶她,她死都不应,我教了他两招,就把你娘娶回家了。”萧湛脸彻底皲裂,那些破事,外祖父好意思提,靖北侯调戏靖北侯夫人,不小心被舅舅撞见了,差点没把靖北侯活活打死,打那以后,靖北侯见了舅舅就怕。他该庆幸,武安侯世子打不过他。萧老国公虽然笑,可心情有些复杂,有些自豪,也有些失落,湛儿不比靖北侯年轻时候好糊弄啊,三言两语,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做事不管不顾了。他会告诉他们,萧大将军打靖北侯是他授意的么?女儿和离再嫁,总觉得低人一等,没有一个镇得住人的娘家,嫁出去也是受气。不过这些年靖北侯表现很好,甚是得他的心,萧老国公有些后悔让萧大将军打他了。为了维护他岳丈的形象,这些事天知地知,闷葫芦儿子和他知道就行了。可是外孙儿被他教育的很好,想怂恿他,有些困难。但是让萧老国公就此放弃,那是不可能的。他决定改变策略了,“湛儿啊,听暗卫说,四姑娘为了荀止拒绝你?”萧湛背脊有些发麻。外祖父喊他湛儿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下一句,萧湛就招架不住了,“你和四姑娘怎么不清不白了?”萧湛头疼,硬着头皮道,“外祖父,你让暗卫看着我,我做了什么,你不是很清楚么?”萧老国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轻轻的拨弄茶盏,笑问道,“那日你去送花笺,沈四姑娘尖叫,花笺撒了。”没点意外,四姑娘能尖叫,沉稳如湛儿,会失手撒了花笺?这不可能。萧湛无话可说。更准确的说,他难以启齿。不过他耳根子红的可以滴血。萧老国公眼尖瞧见了,嘴角微微弧起。他不管荀止还是萧湛,都是他的外孙儿,只要能把安容娶回来,就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事。萧老国公提醒道,“一月之期,已经过去两天了。”萧湛一脸通红,“我知道。”还有二十八天,若不能俘获四姑娘的心,他会被丢到玲珑阁的雕花大床上去。ps:求粉红票啊,月末了。~~o(>_<)o~~☆、追杀他的名声没有木镯重要。萧湛认命的想。正要说没事他就先走了,门却吱嘎一声打开。有暗卫走进来。萧湛才想起来,这是他的书房,该走的是外祖父。暗卫没想到萧老国公也在,犹豫了会儿,还是张口把今儿武安侯府发生的事禀告萧湛知道。说完了之后,暗卫望了萧老国公,眸底只有一个意思。削铁如泥的匕首,能增加战斗力啊,他们身为暗卫,匕首都是极好的,可是现在被淘汰了,得换新的了,求换。谁说暗卫就无欲无求,不苟言笑,人家也有爱好好么,比如匕首。萧老国公神情一动。然后萧湛就有了新的任务了,用最低的价格给所有暗卫配置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然后,安容就收到一封信:削铁如泥的匕首怎么卖?可是回信,却让萧湛哭笑不得,想怒却不知道从何怒起。信上是这样写的:你要刺杀萧湛吗,他武功极高,你会有危险,我有迷药,你要么?信上满满是对他的关心,对萧湛的胆怯,甚至还有一丝他能退亲成功的期盼。萧湛有一种掉自己坑里爬不起来的艰辛感。无奈的他,写封回信问安容:你真希望我杀了萧湛?收到回信的安容陷入了沉思。她希望萧湛死吗?她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只是想退亲而已。她怕时间拖的越久,对她越是不利。再说了,她也没想过荀止会杀萧湛,那可是萧老国公的宝贝外孙儿。杀了萧湛,只怕他也会跟着陪葬。这样的事。安容不敢想,所以才提议给他迷药。迷晕萧湛,逼他写下退婚书就行了。当然了,最好是萧湛能心甘情愿的退婚。安容愁啊,萧湛怎么就那么听老国公的话呢,她哪里好了,笨的要死不说。嫁给他肯定会拖他后腿。他应该退亲啊。安容回信道:只要他退亲就好,别杀他。萧湛回信道:若是他宁死不退亲呢?安容回信道:那是他脑袋被门夹了。萧湛回信道:我脑袋没有被门夹。安容看着信沉默了,这样还脑袋没有被门夹呢。肯定夹了好么。安容写了回信,装进竹筒时,忽然脸红了。荀止肯定是会错意了,她说萧湛宁死也要娶她是脑袋被门夹了。他也不止一次说过娶她。娶她不代表脑袋被门夹。安容把花笺丢火炉里,瞬间湮灭成灰。安容不知道怎么回信了。刚巧外面又飞进来一只白鸽。脚腕上绑着竹筒和信。信上道:我是真要买削铁如泥的匕首,不是刺杀萧湛。安容为难了,今儿才说匕首要依照规矩买,晚上荀止就来找她走后门。她该怎么办?安容回信问道:你怎么知道找我买削铁如泥的匕首?萧湛回信道:侯府发生的事我都知道。安容惊呆了,她想起了三太太和她说的话,怀疑侯府有秘密。安容回信问道:你在查侯府?萧湛回信道:武安侯府除了密道之外。没有什么可查的。安容忽然就生气了,她感觉到信上的鄙视。什么叫侯府没有什么可查的?!安容回信也带了怒意:没有什么可查的,那你关心侯府做什么?一句话,问的萧湛语塞。他明显是关心她啊,怕武安侯府暗处的人会忽然杀人放火,他不放心,所以看着点儿。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所以他的回信又成功惹怒了安容:我怕木镯有事。一晚上,安容是气的心口疼,气的是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第二天醒来时,两个黑眼圈吓坏了一屋子的丫鬟。值夜的半夏被训的要死,喻妈妈罚了她五天的月钱。半夏很委屈,可是看着扑了粉都遮不住黑眼袋的安容,半夏就不敢再吭一声了。安容困的紧,吃过早饭后,她没有去松鹤院给老太太请安,只让海棠去告诉夏荷一声,说她夜里做了个噩梦,上午多歇息一会儿,吃过午饭再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听后有些担心,特地派了夏荷来看玲珑苑瞧了瞧。彼时,安容正睡的香甜。夏荷没敢打扰,问了问喻妈妈,安容夜里做了什么噩梦,喻妈妈摇头说不知道,夏荷就回松鹤院了。暗卫守着玲珑苑,没发现安容出院门,还有丫鬟前来探望,虽然没有大夫来,可沈四姑娘是老国公定下的外孙媳妇,暗卫不敢马虎。急急忙回去禀告了萧湛。萧湛沉默了。他能猜到安容是气的,昨晚安容迟迟没有回信,他就能猜到一二了。无奈之下,萧湛只好想办法弥补了。等安容醒来时,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彼时芍药回来了,正守在床前看着她,笑的眉眼如画,见牙不见眼。安容睡足了,神情还有些慵懒,靠在大迎枕上,揉着脖子笑问,“有什么高兴事儿?”芍药从一旁的小几上捧起一个小锦盒,递给安容道,“姑娘请看。”安容望着那锦盒,上面的花纹很熟悉,是玉锦阁专用的。“谁送我的?”安容伸手接过锦盒问道。芍药没有说话,她在等安容打开锦盒。安容掀开锦盒,眼前顿时一亮。锦盒里,躺着一支玲珑通透的发簪,上面的并蒂莲栩栩如生,下面还有流苏,流苏上缀着红豆。不是真的红豆。是血玉雕刻而成的红豆。安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支发簪。芍药忍不住道,“玉锦阁的小伙计说这是相思簪呢。”“你买的?”安容抬眸看着芍药,颇诧异道。芍药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姑娘肯定是没睡醒,她一个小丫鬟,就算身上有点儿积蓄,可也买不起这样一根发簪吧?好吧,就算她得了李老夫人的中意。可是这是相思簪啊。谁相思她啊?芍药回头了瞅了瞅,见没人过来,便凑到安容耳边嘀咕了几句。安容的脸就臭了起来。不过细细看。她耳根子有些羞红。这发簪是荀止送的。芍药从李将军府回来,半道上见到了荀止。就停下马车,找他说话。芍药希望荀止和安容在一起,想荀止帮忙退掉萧湛的亲。荀止逛街。正愁买什么礼物赔罪好呢,正巧芍药是安容的贴身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