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闵默。默默的把手里的信封展开,递给安容道,“这是大昭寺独有的信封,这信纸也有股禅香味。也是大昭寺独有的,不可能有假。”沈安闵话音才落。外面孙妈妈就进来了,一脸笑意道。“老太太听说大昭寺瞎眼神算给四姑娘来了信,让姑娘去回话。”安容点点头。和沈安闵去老太太内屋。老太太刚起床,听到丫鬟说这事,迫不及待的就要见安容,问问是什么事。安容没有说话,反倒是沈安闵道,“祖母,瞎眼神算说侯府之前的风水确实有不小的问题,像一条鱼,游进了浅滩,有人救,则安,不救,则亡,刚巧四妹妹的玲珑苑所在的位置像是远处而来的石子,击中鱼身,虽然能让鱼受伤,却也将游入浅滩的鱼踢回水里,救鱼一命,侯府正院和西苑正院正巧是鱼的两只眼睛,瞎眼神算说,不要乱动西苑。”老太太听得一愣。孙妈妈则是笑道,“老太太,咱们侯府风水好呢,如鱼得水。”老太太面上一喜,连连点头,“那就不要动西苑,之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倒是玲珑苑,当初我还拼命拦着不让建,差一点侯府就毁在我手里了。”孙妈妈轻点头。谁能想到玲珑苑的位置那么重要呢,谁又能想的到玲珑苑的修建还有瞎眼神算的手笔在,当初只知道玲珑苑修建时,说找大师算过,有镇宅之用,老太太是当人家是胡诌骗人的,没想到那骗子却是瞎眼神算啊。得知西苑是鱼两眼中的一只,老太太就更迫不及待的修建西苑了。安容站在一旁,很无奈的抚额,“二哥,还有一句最重要的,你能别落下吗?”沈安闵茫然的看着安容,“哪句?”安容气咻,“信上说,为了让我的玲珑苑更好的将鱼踢进水里,要将西苑正院升高三寸。”“哪有?”沈安闵根本就没看见。“背面写的!”安容没好气道。沈安闵把信翻到背面一看,果然写的有字。沈安闵顿时尴尬了起来。这瞎眼神算真是好奇怪,姓萧安容站在一旁,一个劲的给沈安闵使眼色。沈安闵很无奈。一边是嫡亲的祖母,是长辈。一边是打心眼里当亲妹妹的安容,他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啊。沈安闵不说话,老太太就瞧出了瞄头,难怪信不拿给她瞧,原来还有道道在这里。老太太也不想宝贝孙儿为难,把手伸着。手上垂着的佛珠流苏轻轻摇曳。安容望着老太太的手,眸底的渴求更甚,沈安闵一脸无奈的乖乖的把信送了上去。老太太瞧了瞧信,眉头一挑,用眼角余光瞄了眼安容,发觉她一脸窘红,头低着,在那里缴帕子。“萧国公府?”老太太呢喃出声。好吧,老太太是故意的。她知道安容不想嫁萧国公府去,可是连瞎眼神算都这么说了,她不得不考虑了。瞎眼神算方外之人,能为侯府的事操心,说明侯府将来关系着大周的江山社稷啊,能得瞎眼神算的青睐,老太太是打心眼里高兴啊,这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待遇吗?瞎眼神算说安容会嫁进萧国公府,她还能说什么呢,这都是命里注定的事了。老太太是想借此侧面告诉安容,别再拗了,萧湛不错,就应了吧。安容站在一旁,将瞎眼神算骂个半死。大昭寺外,瞎眼神算的喷嚏是一个接一个。他是哭笑不得。他知道是安容骂他的,可是他有什么办法?武安侯府被萧老国公看着了,一听到找大师问话,立马派人来告诉他,要很明确的告诉武安侯府。她沈四姑娘将来姓萧。他是逼于无奈的。至于骗人么,要不是真的,那不是砸他神算的招牌吗?只是他有些想不通,萧湛那小子,强势的命,怎么在娶媳妇这事上就这么差劲呢,娶不到媳妇也好。来大昭寺给他当徒弟。他也有继承衣钵的人。瞎眼神算美美的想着。安容出松鹤院时,脸耷的老长。沈安闵跟着后面,一脸的纠结。“四妹妹,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担心啊,信要是毁了。那就是空口无凭了,而且。瞎眼神算说你将来姓萧,那就是不离十了……。”沈安闵其实想说,你怕是和荀大哥有缘无分了。只是瞧安容臭臭的脸色,沈安闵不敢说。可是城东荀家来历他查了两天,一无所知,荀大哥又整日面具示人。是不是真的毁容都不知道,别哪一天大街上遇到了都不认识。安容不说话。她很烦躁。她甚至隐隐有一种担心,因为瞎眼神算的话,父亲和祖母会答应萧国公府的提亲了,那她该怎么办?回到玲珑阁,安容继续走神。她想不通,瞎眼神算怎么也参合进来了,她怎么会嫁给萧湛呢,明明他是清颜的啊。左思右想,安容想的脑壳都疼了。更叫她头疼的还在后面,冬儿噔噔噔的踩着楼梯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姑娘,顾家大姑娘给你送了信来,”冬儿笑道。安容先是一喜,随即一怔,再就是蹙眉了。现在的顾家大姑娘又不是清颜,怎么给她送信了?安容带着纳闷接了信,拆开一看,顿时眉头皱陇的紧紧的。越看脸色越差。最后气的安容随后把信一丢,气的她脸红脖子粗。秋菊见信飘到她脚边,她就弯腰捡起来,故意慢吞吞的,想多瞧几个字,谁想刚玩下去,一只胳膊伸过来,迅速的把信纸抢走了。芍药把信拿在手里,一脸鄙夷道,“吃那么多,胖的弯不下腰了吧?”秋菊气煞了,恨不得掐死芍药才好,今儿不过是抢了她一粒肉丸子,她就讥讽她长的胖!也不瞧瞧到底谁更胖!秋菊越想越来气,最后一瞥眼,用一种你又不识字,拿着信有屁用的表情看着芍药。芍药险些气吐血。安容真是气的头疼。前世她就不喜欢的朝倾公主顶着清颜那张脸威胁她,说她答应帮忙说服镇南伯府大姑娘江秋韵,这都过了十天了,她也没有影子了。之前朝倾公主讽刺江秋韵的脸满是麻子像极了大饼上撒了芝麻,惹怒了江秋韵。偏江秋韵是顾老爷顶头上司的宝贝女儿,敢讥讽她,镇南伯不给顾老爷穿小鞋才怪。安容之前答应帮忙,那是因为不知道她是朝倾公主。现在知道了,她会帮忙才怪呢,谁想江秋韵日日在家等着朝倾公主送祛“芝麻”的药膏,可是一等七八天过去,药膏没影子。江秋韵就开始在她爹爹娘亲面前抱怨了。镇南伯就开始侧面施压给顾老爷小鞋穿了。顾老爷开始还纳闷,后面的鞋子越穿越小,顾老爷也越来越气。回家一听,好么,才知道是自己女儿惹了祸,又有顾宛颜等在一旁挑拨,顾老爷一怒之下,赏了朝倾公主二十大板。朝倾公主趴床上养伤,是越想越气,她堂堂朝倾公主,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疼的,何时挨过板子?!她把这股怒火加在了安容身上。要不是安容先说那话,给了江秋韵希望,江秋韵怎么会失望的要告诉她爹了,她爹也不会怒成这样!朝倾公主一怒,就有了这封一半质问一半威胁的信。质问安容为何出尔反尔。威胁安容必须要帮助她,她现在顶的可是顾清颜的身子,她挨打等于顾清颜挨打。不论是哪一个,安容都气的够呛。她可以帮助清颜,可是她为什么要帮朝倾公主?她们有关系吗?安容越想越来气,她也写了封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