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胡乱的由着丫鬟帮着她穿衣,三千青丝只用天蓝色锦绳绑着,披着斗篷,噔噔噔的就下了楼。西苑大火,整个侯府都惊动了。老太太听说被烧掉的是西苑正屋,当即就晕死了过去。安容赶到西苑的时候,整个西苑都被大火包围着,火势漫天,丫鬟婆子的泼水,压根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安容能听到屋子里有丫鬟的惨叫救命声,她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尤其是一旁还有丫鬟婆子在喊,三太太还在里面。安容觉得自己都快窒息了,被烧的是正屋,那是三婶儿的屋子!这么晚,三婶儿不在屋子里睡觉。她能在哪儿!“快去救三婶儿!”安容扯着嗓子喊。拎着水桶路过的婆子摇头道,“四姑娘,火势太大了,根本就进不去,三太太怕是……。”婆子不敢说三太太怕是已经归天了,见安容的脸色唰白,赶紧去拎水救火。安容双眼滞住。漫天的大火渐渐的模糊。最后。安容倒在了芍药的肩膀上,再无所知。待安容醒来时,她已经在自己的玲珑阁了。睁开眼睛,损失怕三老爷发狂,侯爷一把将他打晕了,醒来时,他见到的是三太太和沈安溪。两人眼眶通红,抱着他哭的肝肠寸断,三老爷还以为三太太已经死了,一个大男子竟然哭了。三老爷想到嫡妻差点被烧死,他就愤怒的想杀人,可是是谁放的火,他不知道。查了半天,也只知道有人泼了火油。最近侯府事忙,也不知道是谁趁乱将火油弄进了府,而且对三房下手。三老爷才回来,离京两年的他,压根就没得罪过什么人,三太太就更是了,她都两年多没有和京都贵夫人交流了,就最近几天,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和谁都只来得及说三两句话啊。没道理有人要害她,而且最重要的是,西苑里里外外都是她的心腹丫鬟婆子,都是从任上带回来的,被人收买的可能性极小。而且有好些不是被烧死就是烧伤,显然不是西苑的人所为。不管三老爷说什么,老太太就一句话,不查出谁是纵火者,他就别认她做娘!侯爷和三老爷连连称是,便是没有老太太吩咐,这口窝囊气,两人也忍不下去。安容站在屏风处,听着屋子里说话声,眉头轻陇,清秀绝美的脸庞上闪过一抹寒意。前世,三叔三婶儿虽然没在京都,在三叔倒霉之前,可以说的上是顺风顺水,在京都人缘也是极好,三婶儿更是没有和谁红过脸,这一次回来,怎么可能有人会下毒手害她。而且是放火!安容忍不住往大夫人身上想,内院,除了老太太,只有她有那个本事悄无声息的买通人手去放火油烧院子。而且昨儿白天,三太太才以牙还牙让大夫人脸上长满红疹,前世无冤无仇,她都害的三房家破人亡。何况今生还结了仇怨。安容一想到昨天那场大火。她就忍不住心愧难安,她只是不忍心三叔受难,三房没落。没想到这才短短数日,已经连累三房遭了两回难了。冰雹之灾,马车差点翻下山崖。昨儿,三太太险些被人烧死。这些都是前世没有过的事。安容心中有些恐慌。她怕自己好心办坏事。这个世上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不会因为她是重生。就格外的关照她。这一世,已经和上一世天差地别了。安容捏紧拳头,她以为自己能护她们周全,可事实呢。遇到这些苦难时,她根本就无能为力。这一刻,安容想拔掉侯府那些祸害。不再是阻止她们犯错。不给她们机会犯错,有些人。你不斩草除根,她迟早会春风吹又生。安容心底第一次有了杀人的想法,这个想法才冒出来,她便觉察到手腕有一股刺疼。安容微怔。低头去看手腕,她发觉木镯大了一分,明明刺疼,木镯却变大了,好像用力能拽下来一般。安容心上一喜,赶紧试了试,可惜还是不行。安容有些失望。对着木镯有些发呆,世上居然有木镯能变大变小。当初那么小的镯子能戴手腕上去,今儿又变大了,太神奇了。要是再大一些,估计就能弄下来了,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安容在走神,却没发现三老爷走了过来。三老爷瞧见安容,脸色有些苍白,尤其是听丫鬟说她夜里赶去西苑,瞧见漫天火势,悲痛欲绝的晕了。三老爷拍了拍安容的脑袋,轻叹道,“你三婶儿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倒是老太太昨儿怕是吓坏了。”安容点点头,她会陪着老太太说话的。三老爷这才迈步出去。安容迈步进屋,瞧见老太太脸色没有昨天的好,安容请了安,心疼的问道,“祖母,你没事儿吧?”老太太朝安容招手道,“祖母倒没什么事,只是昨儿受了些惊吓,瞧见你三婶儿就放心了,倒是你,气色没有昨儿瞧见的好,我听丫鬟说,你来了葵水,怎么又吓哭了,祖母不是告诉过你,那是好事,怎么好端端的撒起了花笺?”安容一脸羞红,尤其是四下丫鬟婆子低低的笑声,安容越发觉得脸火烧火燎的。谁撒花笺了?谁撒花笺了!那不是她的花笺好么,是别人的!天知道他会抱着一锦盒的花笺来玲珑苑,结果遇到,遇到她尖叫,他吓的转头就跑,结果一时没注意,撞到了窗户上,手里的锦盒摔了。掉进玲珑阁里的花笺,还是风吹进来的,一大部分吹的玲珑苑到处都是。偏那花笺还是青玉轩最精致的花笺,一两银子才十张!一大清早的,丫鬟婆子什么事都不做,就专门捡花笺去了,还说那是她不要丢弃的。安容很心塞。她很喜欢收集花笺,同样有很多大家闺秀喜欢收集花笺,就是那些花笺,她都没有几种啊,买不到啊,而且那些撒的到处都是的花笺似乎都是新出的,她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