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色字头上一把刀
说明他还是对自己不传位于他而传给自己儿子心怀怨恨,如果自己一怒之下杀了或囚禁努尔哈赤,正中了这个老小子的心意。
因为到时候,他就会以自己儿子不争气为由,强迫自己传位于他。
这是觉昌安最不愿意看到的,自己儿子想要自己死,好早日继承大统;副手王杲也希望自己死,能够转副为正。
这一切都为了这个“王”字。而反观自己这个“王”,真是处处受敌,里外不是人。
怎么办?
他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却惊讶地发现阿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站在内外帐连结的通道处看着他。
他急忙站起身来问道:“你起来啦?怎么不多睡会儿?”
阿珠却没直接回答他,只问了一句:“怎么样?探听出来了吧?”
“这……”觉昌安犹豫了一下,看了她一眼,见她全身穿戴整齐,显然已经站了一会儿了,肯定已经听到了他们刚才的对话,所以不可能再瞒她,只能点头,“探听出来了,确实如你所说!”
阿珠朝他伸了伸手:“所以你打算……”
见他没有反应,她摇了摇头,跑回内帐痛哭起来。
他急忙追上去安抚她。
她伸拳在他胸前就是一通狠打,哭闹起来:“我就知道,那是你亲亲的儿子,你肯定舍不得杀!姑且不说什么关黑牢、废了他,还信誓旦旦地拔出刀来,说什么你是君,他是臣,你是父,他是子,你要他死,他就不得不死!都是放屁!说话不算话!我看不起你!”
这一通哭闹显然捅到了他最痛的地方,他急忙怀抱住她,好言相劝:“不哭!不哭!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说话算话!这个孽种确实太过份了,我绝饶不了他!只是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因为我担心这是王杲从中挑拨我们父子离心,他好从中渔利!”
阿珠张开了嘴,怎么想不到这祸水怎么又引到了王杲那儿去。
觉昌安慢慢给她解释,大概意思就是努尔哈赤只是自我陶醉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危害。而王杲才是最可怕的,他和自己一起打下江山,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随时可能借故发难、大作文章。
阿珠边听边想,确实也感觉到仅靠昨晚这一招很难致努尔哈赤于死地,现在只要让他们父子生隙就行,而把祸水引向王杲,那就是搂草打兔子,挂角一将的事情了,何乐而不为?
已经达到了既定目的,是见好就收的时候了。
但是,她还是决定再狠狠吹吹枕边风,好好地恶心努尔哈赤一下。
“这个努尔哈赤只是自我陶醉而已?并没有实质危害?”她故意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我要是不说,你还全蒙在鼓里!可你已经都知道了,还视而不见!这还需要什么危害,难道非要等到有一天他给你下毒药,或者趁你不备推你下山,再把我们三个女人都叫到他帐蓬里去,变着法儿的折磨我们,你才明白什么叫危害么?”
一说到下毒药和推下山,立刻把觉昌安惊出一身冷汗。
“不会的!不会的!”他喃喃地说道:“他妈妈死得早,从小是我又当爹又当娘地把他带大!他虽然说有些好大喜功、喜欢表现,但真正要害我,他应该不会的……”
她扬起了眉毛:“应该……你自己也说应该,而不是肯定。你亲手把他带大不假,可你现在是大首领,所有女真人的皇帝,哪个人不向往你的权力和地位,就是你的亲生儿子也一样,更何况你不只这一个儿子!更重要的是,你的身体还很强壮,就算立了他为世子,还得多少年才能坐上你的位子。他现在之所以敢胆找三个女子假扮我们,甚至连朱雀都不放过,充分说明他的野心!他就是想证明,你和王杲他都没放在眼里,他才是真正的王者,想弄谁就弄谁,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这不是明摆着么?”
“我……”觉昌安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看得出阿珠的话如利刃一般,刀刀戮在他的胸口。可虎毒不食子,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真要下手,太难了!
阿珠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外面有卫士通报:“大首领,二首领来了!”
觉昌安冷笑了一声:“他可来的真是时候!”站起身来,轻轻在阿珠脸上一吻,微笑着哄她,“我先出去听听他怎么说?一会儿回来,咱们再商议这个逆子之事,好吧。”
说完,也不管阿珠同不同意,起身就往外走。
来到外帐,见了王杲,二人坐下,相互扯些问候之类的闲话,他突然盯住王杲的眼睛:“贤弟,你今天要有什么话对我说么?”
王杲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兄长,您是不是有事要说啊,您请说!”
觉昌安象老鹰一样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好半天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没事!我倒是感觉你心中有事,咱们兄弟谁跟谁,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王杲很奇怪,自己有心事竟然被他看出来了,自己还真是有话说,都是小倩教他说的话。这个时候说,应该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