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纷乱,烟尘四起。特别是一众强大斗者的加入战斗,原本的长街已然突破了原本所能容纳的极限,墙壁轰然而倒,房屋破碎不堪,被禁锢在长街之上厮杀已经开始向着四周扩散而开。六七万人的大混战几乎将周围华美的房屋建筑夷为平地。
“冲锋!帝国万岁!”禁卫军和御林军疯狂的向着黄巾大旗冲杀,丝毫不顾忌两侧和后方黄巾军的夹击。
“杀!黄巾万岁!”两侧的黄巾军疯狂向着中央靠拢力图将禁卫军和御林军的冲锋一分为二分割包围减轻中军的压力。
此时双方都已经再没有退路,不是御林军将秦阳所在的中军拿下便是黄巾军将御林军分割。互不相让,唯有用自己手中的刀锋与敌人的鲜血来决定最后胜利的归属。
正面战场,秦阳已经将手中最后的一千亲卫军全部派出阻挡敌军的正面突破。黄巾大旗之下只有寥寥数十人形单影只护卫者飘扬的黄巾大旗。但即便如此,在长街的禁锢被打破之后,禁卫军和御林军绝对的数量优势便逐渐显现出来,一千黄巾军战士就如同是一面纸糊的窗纸一般面对惊涛骇浪的冲袭摇摇欲坠,几乎被淹没在禁卫军和御林军的浪潮之中。
在两翼,原本负责冲击秦阳中军的御林军已经转为防御两翼合拢的黄巾军。八千对一万,虽然无论在个人战力还是在数量上都占优势的黄巾军疯狂的收割着对手的生命,但毕竟即便是疯狂屠戮八千个无力反抗的敌人也需要时间,更何况是八千名被下达了死命令全副武装的战士。所以黄巾军两翼虽然极力想要在中央会师,但却进展相对缓慢。
御林军后方,管亥,曹洪,魏延,李典四人带着六千黄巾军已经合兵一处,他们追着张让等人疯狂厮杀。在后方防守的御林军顷刻之间被冲击得支离破碎,但狡猾的张让却是早已率军远远避开他们的锋芒大汉帝国的龙旗已经移动到了整个战场的中央位置。
“来张让就算拼死也要把我拿下了。”秦阳眼望着那不断向前移动的龙旗,凝重说道。
“不错,实在没想到张让竟然有这种孤注一掷的魄力……”戏志才皱着眉头,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应对之色。
秦阳淡淡一笑说道:“魄力?他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已,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把我抓到皇宫去献祭。”
“殿下的意思是说?”戏志才疑惑的望着秦阳。
“从襄城之战到如今,他无时无刻不想让我就范。不然他凭什么三番五次的帮助我黄巾军?”
“原来如此,那来他们想要的并非是全盘的胜利,而这些士兵也只是他们肆意挥霍消耗的棋子而已……”戏志才并没有深问秦阳原因,只是点点头思索着应对之策。
“是又如何,现在这棋子还被他握在手上。此时我若是退,倒是可以保全,但麾下的这些战士就……”秦阳轻叹了一口气,此时他完全可以在对方还没有冲上来之前撤退,但他是主帅如果此时后退恐怕黄巾军的士气便会降低。一旦如此,将会给如今还在拼杀之中的黄巾军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不能退!”戏志才斩钉截铁的说道。倒不是他丝毫不顾忌秦阳的生命,而是从整个战局考虑秦阳绝对不能后撤。戏志才行兵喜用险招,就如同这次调兵布阵也是如此。若此时的对手是何进或者绝大多数将领,恐怕都会乱了阵脚。但戏志才没想到,对手竟然是一个丝毫不关心战争胜负而一心只要抓住一个人的疯子张让。
突然戏志才眼睛一亮,说道:“张让不关心战争胜负,不关心将士死活这点虽然出乎我的意料,但却也未必对我们全是害处……”
“你的意思是……”秦阳心中一动。
戏志才点点头,说道:“不错,策反!”
“王平已经回到御林军中,他随时可听我军的命令反戈一击。但他也只不过是一个百夫长而已,最多能策反与他交好的几个军官。顶多不过几百人罢了……”秦阳犹豫道,他把王平派回御林军要做的就是在双方交战之时策反,但此时一切发展的太快,他几乎将此事给忘了。
“呵呵,王平只是一个契机而已,他即便纠集一千人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戏志才神秘一笑说道。
“那你要策谁的反?”秦阳奇道。
戏志才一笑,说道:“一会儿待属下见到王平之后殿下便会知晓,只是不知殿下敢不敢在此处守上片刻?”
秦阳哈哈一笑说道:“老戏,你他娘的少跟老子玩激将法。当初老子就带着几个人敢在襄城下面对皇甫嵩的十几万大军,你当老子吓大的?但是……”说到这秦阳语气凝重起来,“不过老戏,你说你要去见王平?难道说你要……”
戏志才一笑道:“怎么?殿下还担心我不成?别的不敢说,在这速度之上我戏志才称第二,天下没有人敢称第一!穿梭这区区数万人的战场而已,我还真不在乎!”
“可是你的伤……”
“无妨!殿下只要给我一壶好酒便是了!”戏志才豪气干云的说道。
“切!就直说你馋酒就行了,刚好周仓来的时候带了一些,给你了。”秦阳嗤笑着将一个酒囊扔给戏志才,虽然嘴上说笑但秦阳心中也知道戏志才喝酒可绝对不是因为馋了。
“多谢殿下!”戏志才结果酒囊,拔出塞子,仰头就是一顿“咕嘟咕嘟”的牛饮,片刻之后整整一皮囊的烈酒便已经全部进入到了他的肚腹之中。
“哈哈!痛快!”戏志才扔掉酒囊仰天一声大笑,眉眼之间已经有了三分醉意。
笑罢之后,戏志才将腰间的长剑紧了一紧,随意的将肩膀扭动一下。肩头的伤口因为撕扯而带来的剧痛使得他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平复下来。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戏志才对秦阳说道:“殿下,我这便去了!若是敌军一乱请立即发起冲锋!”
秦阳收起了方才的嬉笑,正色对戏志才抱拳说道:“老戏保重!”
“哈哈!放心,老子还死不了!”戏志才一声长啸,恢复了狂傲之态,身体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开始东摇西晃,摇摇欲坠。突然,只见戏志才摇摆的身子猛然一凝,片刻之后凝立不动的身影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缓缓消散在秦阳的身前!
“残影!”秦阳并非没见过戏志才的速度,但是此时再见却是更加讶异。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一个人的速度竟然能够快到出现残影的地步!
与此同时,万分焦灼的战场上,很多士兵都忽然感觉自己面前好似有一阵阴风吹过,随即眼前一花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见,他们只好摇了摇头再度捉对厮杀起来。但当这股“阴风”吹到正在随着大部队前进的王平身边时,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戏志才的身影凭空出现,此时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一丝酒气。
“什……”王平感觉好似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自己身旁,刚要大喝。戏志才却是抢先一步哈哈一笑说道:“王将军莫慌,是我……”
黄巾大旗之下,戏志才走后秦阳面对着近在咫尺杀声震天的战场,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此时原本在正面战场之上防御的两千黄巾军只剩下数百人。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一张道咒在秦阳手中浮现而出,炙热的火焰逐渐蔓延在手中的长剑之上。被逼到如此地步对于秦阳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秦阳可没有奢望过后土营的士兵会从天而降冲出来保护自己。现在一切唯有靠他自己了!
就在秦阳做好准备迎接如浪潮一般的冲锋之时,突然感觉到身边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馨香,望着来到身边两道熟悉的倩影,秦阳不由得一怔,失声道:“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