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娃说:“妈地,偷腥去了吧。”
“说话留口德,走路留路钱,年轻人,你尸虫入体,还这么嚣张?”阴阴的声音,突地从背后传来,暗夜里,骇得人差点瘫软。
骇然一转头,竟是王全,这家伙,不知什么时侯,竟是蹿到了我们背后,黑袍罩体,只有两个白眼珠在暗夜里闪着诡异的光。
“我俩朋友,对不住了,您别怪。”我忙说。我啪地关了手电,示意三胖和金娃也关了,这样照着人不礼貌,四个人一下笼在黑暗里。
“你怎知道我们尸虫入体?”三胖问。
“暗夜无光,却是身带莹圈,现在不是入体这么简单了,已然窜皮,尸虫尽吸你们之阳,全身莹满,等时机破皮之日,就是你们与老道我作别之时,不过,你们运气好,是同门中人符镇尸患,暂不要紧。”王全这时说出的话,还真的要颠覆我先之前对他厌恶的一种心里,满像一回事的。
“这是王全吗?”妈地,老子真的神经了,现在怕是心里有了一个魔咒,遇见个人都想问一下“你真的就是你吗?”。
啪地打亮手电,猛然地照向黑袍处。
妈呀,骇得一跳,一个骷髅头,两个白点,天,就是我们那天看到的烧纸的老头的样儿,但那证实就是王全呀。
又是一晃,明明是王全,一口白牙,正怒气冲冲地盯向我。
啪地熄了,心里狂跳不已。
“刘小兰来过吗?”我故意问。心里一个小想法,你知道刘小兰,你就是王全,不知道,妈地,铁三角可不管你是人还是鬼,灭!
“阴尸饿急,我去取些吃食,我答应过刘小兰,一定做到。”王全阴阴地说。
是了,没问题。
但突地,脚下粘糊糊一片,三胖和金娃也是感觉到了,三个一下打亮手电,天,脚下尽是黑血。
再借了光一看周围,我的个妈呀,怎地多了这么多的黑糊糊的东西,看不真切,但那黑血,还是汩汩地涌流出来。
“随我进来。”
走进破观,到得后堂,啪地一下,王全打亮灯烛,破后堂还是如先前一样整洁,茶壶还在。而地上,一片黑糊,细看,此时看清了,妈呀,竟全是一些无头的尸身,流着黑血,堆在后堂,这王全,竟然悄没声地将这一地的无头尸身给弄了进来。
“这,这,这,道长,这是作啥呀!”胆子飞大的我,此时也是吓得哆嗦了起来,这可是事关人命呀,还真的与什么鬼不鬼的无关,莫非他去杀了这么多人,那我们可是逃不了干系的,妈地,背运呀,竟又撞上了这无头案。
王全似看清了我的心思,没有做声,引幡一挥,桌子挪动,骇然一个孔洞,从洞内隐隐地传出一片的鼓噪声。
哗地一下,引幡一挥,无头尸身全然入洞,桌子轰地挪动,一切复原,又是寂然无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只剩了我们三个张着嘴骇得莫明所以。
“都是无魂的尸身,权宜之计,充饥罢了,不能长久。”王全说。
我还是不解。
“唉,算是缘份吧,老孙头说过我许多坏话了吧?”王全突地东一句西一句的,摸不着头脑。我点头又摇头,心里仍是记挂着这些无头的流着黑血的尸身。
“算了,说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些尸身,都是魂尽而吸尽阴血的垃圾,从苦毒水潭而来,当初为了救你们,唉也是我心一软,竟是答应了刘小兰管好这些阴尸,她是不会成功的,唉,我年纪大了,年轻人脾气大,我说不得,她比我厉害,她是注定不会成功的。”王全一连地叹着气,说着些我们半懂不懂的话。
“苦毒水潭?”我一惊,看着王全。
“对,危湖上游,对了,就在你们来的小城的水库和危湖的中间,一大片的密林子里面,我不多说了,那地方,唉。”王全说着,又是叹气。
“你前些晚上又花了一枚铜钱,你已然只剩三命了,这样乱花,唉!”王全又是一声叹。
妈地,算是来听你叹气了,说又不说明白。
什么的什么呀,我怎地又花了钱了?
“圆洞遇亮尸,你花钱买得阳路一条;密林遇黑蚊干尸找替身,你花钱买得阳路一条;黑血绽黑蚊子,你花钱为老孙头买得阳路一条;月夜桃花劫,疯女血婴取你命,你花钱买得阳路一条,你算算,去了几个铜钱了?”王全灯下的眼,白得惨人。
算是弄清楚了一件事,妈地,我手里的七个铜钱,是我的七条阳路呀,却是一二三四,天,却了四个了,还真的只剩三条阳路了,或者说,我只剩三命了吧。
“草,扯几巴蛋呢!”我乱成一团的脑子已然快崩溃的内心,再也忍不住了,爆起了粗口,“屁呀,我活得好好的,本来跟我毛线的关系呀,不是三胖和金娃全身发痒,我找个毛呀,还三条四条的,一条都没有,铁三角站起来干,死了算,去他姥姥的,老子也不怕。”
“对对对,死了算个球,活着搞死逼。”三胖最是毛性子,金娃也是一点火就着的主,在旁附和着。
“血婴?苦毒水潭?”我此时一边发着狠,心里却对刚才王全不经意说出的再个词搞得又是不知所以。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此时,可不能露了怯,怕这老家伙说我知道铜钱其实是我阳路而害怕再不肯与我们合作,我们还有许多疑点要他解呢。
“怕是到时只怕没得人能站呀!”王全阴着脸,竟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