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门合上的声响,瓦里安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
其实,刚刚菲利希亚和伯瓦尔交谈的时候,离开的那个人,只是门口的一个士兵。
瓦里安并没有离开。他悄悄地站在了门口,听着门内伯瓦尔与菲利希亚的争执。他知道他这样做已经是不信任伯瓦尔的表示,也不应该是一个合格君王的表现。可是那个人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他不想错过关于她的一点消息一点可能。
虽然菲利希亚和伯瓦尔的交谈快速而模糊地没有让他听清楚他们之间到底藏着的是什么样的哑谜。但是,他可以非常的肯定,这两人之间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在瞒着他。而两人刚刚的表现更是让瓦里安心里的猜测进一步地得到了肯定。
你能相信因为被求婚就大打出手的女人一小时之后就俨然小鸟依人的不胜娇羞状?
你能相信几分钟前还争执不已的人几分钟后就恩爱如蜜?
伯瓦尔也好,菲利希亚也好。两个人都在说谎,刚刚两个人的表现也不过是彻头彻尾的演戏。
可恶的是,他完全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拆穿他们的谎言。
瓦里安站在落地窗边看着不远处的宫廷大道。
“布罗尔……”
“什么事?”布罗尔从肩膀上的装饰上扯下一根羽毛当作书签夹进了自己正在阅读的书页当中,然后合上。做完这一切他这才看向了瓦里安。
“能麻烦你吗?”
瓦里安的眼神阴郁,似乎有风暴在他蓝色的眼底酝酿。
布罗尔站了起来,走到了瓦里安的身边顺着瓦里安的目光看去。伯瓦尔和菲利希亚刚好一前一后地驾着马从他的眼皮子下走过。因为还在宫廷内的缘故,两人的马速并不快。但布罗尔可不是瓦蕾拉那样的小姑娘。他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两人来时是坐马车的。怎么回去却是骑马呢。而且从两人的手看来,他们完全就是一副心急不已,只要出宫就策马疾驰的样子。
不用瓦里安再说什么,竞技场培养出的默契已经让布罗尔知道了自己需要做什么。
布罗尔点了点头,无声地舒展了下自己的筋骨,然后猛地向前一跃,跃出了窗台。落地时布罗尔已经化为一头黑色如夜的夜刃豹。夜刃豹抬起头朝瓦里安看了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消失不见。
安度因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跑到阳台看了看布罗尔消失的地方。
“父亲,你让布罗尔叔叔去干什么了?”安度因的心里拒绝去想自己的父亲是因为怀疑伯瓦尔叔叔所以才让布罗尔叔叔去的。可是理智却残酷的提醒他。如果不是为了跟踪伯瓦尔叔叔的话,父亲有的是人手好用,又何必劳动布罗尔叔叔。
“没什么。”瓦里安的目光从虚空中收回。“时间不早了,小孩子该睡觉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安度因气鼓鼓地说道。
瓦里安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生气的态度。转向瓦蕾拉。“带安度因去休息吧。你也要早点休息。明天我还得麻烦你呢。”
瓦蕾拉撇撇嘴。“不就是明天中午你答应要去教堂参加圣光教会的例行聚会并发表演讲么?放心啦!我会保护好安度因的啦,真是的。难道还怕有什么刺客会混进来不成?”
安度因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他急忙拉了拉瓦蕾拉的手示意她停止,并向父亲告辞。
“那么,父亲,我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