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回到县城,即命令何狗生带领爪牙去小酒铺。酒铺一角坐着一位小商人与带着酒意的老翁聊天。
老翁见何狗生来势汹汹,酒意顿时全醒,惊惶上前说道:“欢迎何团长大驾光临小店。”
何狗生大摇大摆地进入酒铺,坐下也不要酒,令爪牙把老翁、阿朱和小孩抓起来。
老翁说道:“我们没有得罪何团长啊!”
何狗生冷冷问道:“阿石呢?”
阿朱说道:“不知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一个爪牙狠狠地打了阿朱一个耳光。
老翁只得说道:“阿石上山砍木去了。”
何狗生对老翁说道:“你还是识相,快去把阿石找回了!”
阿朱说道:“阿公,不要!”
何狗生抓起小孩的头发,冷笑道:“不要也可以。你们想好,阿石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全家的性命,我看不能担保。”
小孩被抓得哇哇叫,情急之下咬着何狗生一口,何狗生恼怒地把小孩踢开,又掏出枪要开。
老翁赶紧抱着孙子,哀求道:“何团长,求您饶了我们,我去把阿石找回来。”
何狗生踢了他,收起枪哈哈说道:“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不见人影,就不要怪我。”说罢,押着阿朱和小孩而去。
老翁见儿媳和孙子被抓走,瘫在地上欲哭无泪。阿石是个忠厚老实的人,把他找回了交给何狗生,就对不起他!可是不找出来,自己的儿媳和孙子怎么办?
小商人在一旁看着一切,但敢怒不敢言,只是陪着老翁喝闷酒。
老翁喝了好多酒,趴在桌子上醉倒了。
山上的康介白正忐忑不安。
赖飞鸿的深情如何了却?她来到汝城寻找自己,这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康介白知道她是一个痴情的人,一个心如铁的人,见不到自己真不知道她会出什么事!遂决定下山见她一面,当面做个了结。
康介白下山回到小酒铺已经入夜,见静悄悄的,没有往日的灯火,没有小孩顽皮的笑声,顿时感到不妙,飞步进入酒铺,透过月色见老翁趴在桌上,忙推醒他。
老翁醒来见是康介白,惊愕之后说道:“阿石,你快走。有人要杀你。”
康介白说道:“谁要杀我?”
老翁说道:“昨天有一个外乡人打听你的情况,今天何狗生就带来许多人要我们把你交出来,他们要杀你啊!你快走吧。”
康介白悲切地想赖飞鸿怎么这样心狠手辣,又想应该另有其人,遂说道:“阿朱呢?”
老翁叹一声,推着康介白说道:“你不要管,你快走吧。”
康介白见老翁脸色有异,问道:“快说,阿朱和孩子哪里去了?你不说出来,我就不走。”
老翁只得说道:“她和孙子被何狗生抓走了,你不回来,他就要杀了我们。”
“太狠毒了!用无辜的人要挟。”康介白震怒,找了一把砍柴刀,冲出酒铺。自己认为什么事都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这个世道,老百姓安分守己忍也会有飞来横祸。
老翁见康介白要去送死,喊道:“你不要去。”
“介白君!我终于等到了你。”康介白听到有人喊自己,见月色下站着一个熟识的人。
那人说道:“我是简有志啊!”
康介白惊讶地看着他,说道:“你怎么也在这里,没有跟随领袖!”
简有志说道:“你还记得领袖!”
康介白说道:“怎么会忘记。”
简有志说道:“领袖听说了你的情况,给了二十万大洋,希望你和我在五岭举兵反对赖先生。现在,我们组建一支队伍反赖先生,来日就是领袖东山再起的功臣,也许是开国元勋。”
康介白说道:“我现在砍柴挑水度日,无忧无虑,我很满足。”
简有志说道:“你当真就甘心做一个樵夫木工!”
康介白说道:“对!现在所谓的革命,我宁愿做樵夫。”
简有志说道:“你还在担心赖飞鸿,担心与你的准岳父真刀真枪对着干。”
康介白说道:“参不参加革命无关他们父女,况且赖飞鸿与我已经恩断义绝。我的确反对赖先生叛变,但我也反对领袖的道德主义。以道德的名义发送革命,然后联合军阀打军阀,这样的革命永远是军阀的战争,无论哪个胜利,都是徒然害苦老百姓,根本不是真正的革命,中国没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