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难违,康介白失意回广州。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又相信那种情况不要出现。他相信赖先生不是那样的人,尽管与领袖有分歧。
康介白回到广州,遇到的第一个人是简有志,他打算乘船回浙江老家。
简有志见了康介白,就气愤地说道:“你怎么回来了,打算叛变!”
康介白问道:“简兄,怎么这样说!”
简有志说道:“大家都说赖先生要叛变,你带着队伍回广州,不就是加强力量吗!”
康介白说道:“有这事,我们更应该劝劝赖先生啊!”
简有志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回老家,远离这个混乱的地方。你也要好自为之。”说罢上船。
康介白心里一沉,见赖飞鸿、朱仇和如梅也来迎接了。
赖飞鸿见久别的爱人凯旋而归,一年的思念顿时难以控制,独自跑在前,扑在康介白肩上,闭着眼睛娇声说道:“你也不写信。”
其实,康介白对她还是动了情,在打仗之余也会想她,但历经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坚定了不接受这份感情的决心。此时,面对多情的人,他的心态更复杂,思念的话不能说,拒绝的话更不能说,只好默默地让她靠在肩膀上,直到何如云回过神,含羞低头。
康介白说道:“你还好吧!”
如梅上来,说道:“我们凯旋而归的将军,你说呢!飞鸿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受着爱情的煎熬。你可要多陪一陪飞鸿!”
好在朱仇说道:“先回去,赖先生要与你谈话呢!”为康介白解围。
安顿了队伍,康介白去见赖先生,赖飞鸿跟着,康介白不好说她,只得任之。赖先生与老胡等人正兴奋又神秘兮兮地研究什么,见康介白和赖飞鸿进来便戛然而止。
赖先生笑道:“都是自己人!”又对康介白说道:“你回来也不休息一下,或许你们可以在广州城看一看。现在广州的变化可大了。”
康介白说道:“我和飞鸿一路已经看了,广州的气象的确很好。”
赖先生笑道:“这都是无政府主义的光辉,才有这样的气象。可惜,现在北伐的问题争论的很激烈。”
康介白说道:“原来,我认为应该联省自治,现在我觉得还是应该北伐,因为联省自治已经成为各地军阀自保的工具,他们借宪法行独裁之实,北伐统一才是大势所需。这次打到了衡阳,可惜被招回来,功亏一篑。”
老胡说道:“康将军,你变了。”
康介白说道:“我只是说了在前线的所见所闻而已,我建立无压迫的社会的目标没有变。”
老胡说道:“无政府主义不主张武力统一,你们看到了军阀状况也是事实,但时间可以改变他们,只要往联省自治方向努力。”
康介白笑道:“这是对军阀的幻想,北洋军阀不会自觉退出历史舞台的。但是,我既然回来了,就会服从司令的安排。”
老胡说道:“关于北伐的言论,你还是不要乱说。”
赖先生说道:“说说也无妨的,有分歧,拿出来争论争论,看看哪一种是对的,也好服众。”
康介白见他深明大义,感动地说道:“赖先生真是虚怀若谷。”
老胡笑道:“你说的没错,很多人乱说赖先生要叛乱,其实赖先生为革命、为平民之心天地可鉴。”
康介白确定赖先生是不会叛乱的,心里轻松一层,说道:“即便分歧再大,以赖先生的人品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
赖先生说道:“广州的城防很重要,你要多用心思。”
康介白应允后离开司令部。
赖先生问赖飞鸿:“你与康介白到底怎么样?”
赖飞鸿正被虚幻的想法冲昏头脑,娇声说道:“爹!”然后飞跑回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