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书院,李文宝这一天都觉得浑身不对劲。
昨晚他牵挂这李文柱的事情,一夜无眠。可是,也许是太累了,竟然在凌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他猛然惊醒,却发现陈思晴早已不见了。
他知道陈思晴此去侯府的凶险,他想去京城找陈思晴,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想去她身边陪着她,却被小雪给拦住了:“哥,思晴姐让你今天去书院,不让你去找她!”
他知道陈思晴的良苦用心,多么善解人意的姑娘啊!
既然陈思晴如此坚持,那他李文宝怎么能辜负她的一片苦心呢?于是,他便如陈思晴期望的那样,去了清风书院。
刚到书院,便见到了那个他熟悉的身影,月儿今天也过来了。
“文宝哥,你怎么才来呀?”白月儿这些天来想极了李文宝,今天死磨着白知县要来书院的,她好怕今天又像上次那样,白跑一趟,见不到李文宝。
幸好,老天还是眷顾她的,李文宝准时到达了书院。她终于又看见他了!
“月儿?”李文宝见到月儿,有些意外:“你今天过来了?”
“是啊,文宝哥。”月儿羞涩地一笑:“上次夫子教的《论语》上面有些地方我弄不明白,文宝哥你能不能教教我?”
“好!”李文宝习惯性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以前,月儿也经常借口书上的字不认识啦,句子不明白啦来请教李文宝,每次他都是笑逐颜开地的答应了。
可是,今天他虽然点头同意,为什么双眉紧锁呢?难道他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情吗?对了,他上次来到书院却匆匆来去,都来不及去见她一面,听赵正说是他家里出了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文宝哥为什么不告诉她呢?怎么说她也是风田县知县的爱女,说不定她可以帮助他呢?
月儿十分不解,这些天她在家中牵挂着李文宝,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他了,刚想问个明白,却见马印材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呦,月儿,今天又来书院上课啦?”
马印材是李文宝他们的同窗,仗着家里有点钱,而且舅父在京城做了个五品官员,经常目中无人,仗势欺人。
马印材喜欢月儿,这在清风书院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而月儿对李文宝有情义,这也是明眼人都能看明白的。
所以,马印材对李文宝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经常变着法子找他麻烦,跟他过不去。
辛亏,除了跟着马印材的那帮纨绔子弟外,清风书院的其他人都觉得李文宝聪明有天赋,学习又勤奋刻苦、还很爱帮助其他同学,都跟李文宝关系还不错。尤其是赵正和王春道,与李文宝关系匪浅、情同手足。
再加上清风书院的苏夫子也一向很看好李文宝,待他视如己出,所以马印材等人虽然嚣张,但是也不敢明着对李文宝怎么样,只能暗地里给他使坏。
这不,马印材看到白月儿今天到书院来了,就一直围在她身边转悠,而白月儿一直对他爱理不理的,让他心中十分气愤。
而李文宝一踏进书院,白月儿就立刻迎了上去,对他十分嘘寒问暖,十分热情,还要请教他问题。马印材心中本来就已经十分恼火,又见李文宝带着月儿往教室里面去了,便伸手一栏,说道:“月儿,你要请教问题,问我也是一样的,为什么老问李文宝呢?”
“你干什么?快让开!”李文宝见马印材对白月儿不怀好意,脸一沉,对马印材说道。
“凭什么要我让开?”马印材把头一昂,转向白月儿道:“月儿,你以后离李文宝远一点,别看他长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际上一肚子花花肠子,你可千万别让李文宝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骗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李文宝怒道,没想到马印材为了破坏他在月儿心目中的形象,居然如此口不择言。
“文宝哥才不是这种人,你别信口开河污蔑他!”白月儿当然明白这是马印材在挑拨离间,她见心上人被人污蔑,忍不住出言维护。
马印材哈哈大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胡说八道?我信口开河?我污蔑他?这是太可笑了!”
他转而指向李文宝,厉声道:“李文宝,要想人不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脚踏两只船,别以为别人眼睛都瞎了。月儿被你蒙骗在鼓里,你可骗不了我马印材!”
其他学生听到这边吵吵嚷嚷的,也都纷纷围了过来看热闹,他们听见马印材指责李文宝脚踏两只船,都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要说是其他人,他们有可能还会相信。可是李文宝一直以来都是正人君子的形象,而且他与白月儿两情相悦也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论相貌、论家世、论才情,在风田县还有能什么姑娘能够比得上白月儿?
但是,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李文宝又是远近闻名的大帅哥,此刻马印材言辞激烈,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莫非李文宝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马印材,你别血口喷人,你口口声声说李文宝脚踏两只船,可你有证据?”赵正见有些人面露将信将疑的神色,忙上前一步,质问马印材。
“证据?我当然有!”马印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马印材是什么人?若不是有了板上钉钉的铁证,我会污蔑他李文宝?”
“你能有什么证据?快说,别在这故弄玄虚!”春道也站到了李文宝的旁边,对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们都相信李文宝。
李文宝会心一笑,似乎在告示春道和赵正他们,不会理会马印材的无中生有的。
马印材却盯着李文宝,冷笑着却不语。
“马印材,我李文宝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真有证据你尽管说,要是没有证据,就别在这浪费大家的时间了。”李文宝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不想再跟马印材纠缠下去。
“不是我不想说,只怕我说出来,要伤了月儿的心。”马印材故弄玄虚地看着白月儿,怜香惜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