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回来后,一字不落的将展兆华的话说给了何朗。
何朗听后,背着双手,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走着,他思考着这件事到底哪里有问题。
他目前看出最大的问题,就是死去的这个女弟子,并非他之前心里想到的那个,而展兆华一直去青峰找的那名女子现在去了哪里?这事情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呢?
接近午时,弟子监管大堂将开堂审案,何朗又跟着孙涛及清虚峰上的几名主事,一同前往旁观整个事件的审理过程。
大堂外面,也挤满了人,有清虚峰的弟子,更多的则是青峰弟子,他们很早就来到了这里,都静静地等待着。
何朗等人进入大堂时,里面已经准备就绪,就要带人犯上堂了。
孙涛被安排坐在大堂一进门处,其他清虚峰弟子都站立在孙涛的身后,默默的等着。
随着一阵阵的隆隆的鼓声,由内堂走出了三人,中间一人就是展兆华,他身边跟着两名押解他的弟子。
展兆华被带到大堂上时,整个人看上去极为颓丧,他脸上泛着青色,头发蓬乱,两眼无神,身上穿着白色的囚服,平日里的光彩尽失。
还好,他身上并未带着犯人的枷锁,看来在没审清案件前,弟子监管堂的人,对他还是有一定优待的。
由于展兆华为金丹修为,又是清虚峰出类拔萃的优秀弟子,因此这案件是由穆堂主亲自审理。
在大堂正中的高案后,穆堂主威严的端坐着,高案两侧各站立着十几名执法弟子,各个绷着脸,身形站得笔直,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这让何朗想起了自己曾经被张墨抓住时,被压在飞鹰帮的大堂上挨板子的一幕,当时的环境也像现在这样肃穆,而那时的自己,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将会来临。
看到展兆华萎靡的神情,何朗心里也极为心痛,他两手紧紧地攥着,连呼吸都觉得不顺畅了。
展兆华刚在穆堂主所坐的高案前一丈处站好,两边的执法弟子就发出:“跪下”的沉闷呼声。
他直接就被身边的威压震慑得一下跪在了地上。
“下面跪着的可是清虚峰弟子展兆华吗?”穆堂主已经开始发问。
“弟子正是清虚峰展兆华。”展兆华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展兆华,你酒后乱性,杀死同门师妹,人证物证聚在,你可知罪?”
穆堂主话语间毫无一丝感情的流露,更使大堂上下出奇的肃静。
“堂主!我真没有杀过人,就算我当时确实酒醉,但意识还是清晰的,怎么会无端去杀一个与我无冤无仇的人呢?”
展兆华一听到自己的罪名是杀人,他头脑立刻就清醒了,竭尽所能的给自己辩解着。
“现在,你将昨日晚间的事,原原本本一字不差的说出来。”穆堂主一字一句声音洪亮道。
“昨日一下功法课,我就赶往了青峰,去见师妹紫苑,后来与她一同饮酒直到深夜,可能是我不胜酒力,后来就感觉头脑晕沉,之后的事就不太记得了,但我敢发誓,从始至终都并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我有个习惯,一旦醉酒,便会极为安静,除了睡觉不会有其它举动,之后的事,我真的不知,醒来时,我也十分的震惊,堂主,晚辈句句实话,如果哪句不实,愿意一命顶命!”
展兆华陈述的条理也极为清晰,看来他心态还算不错。
这时,穆堂主身边的一名随堂记录,将刚刚写出的事件大体过程送到了展兆华手中。
“这上面写得便是你刚口述昨日事情的经过,如果无误,你就在下面签字画押!”穆堂主依然威严。
展兆华仔细看了一遍纸上所记录的内容,才接过旁人递过来的笔,趴在地上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签字画押过的证状再递到穆堂主手中后,他看过便高声道:“既然你不记得自己酒醉后做了些什么,那么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带人证,拿物证!”
在穆堂主话语刚一落下后,大堂之外走进来了一名青衫女弟子。
众人的目光一下就汇集到了这名女弟子身上,这女子步履款款,毫无一丝紧张的神色。
展兆华也回头看向来人,突然就被看到的人惊得一愣。
何朗一眼就认出了,这正是他在入门礼时,见过的那名漂亮的女弟子。
那女子走到大堂上后,在展兆华身后不远处便停了下来,站着不动了。
同时,内堂走出一人,手中托着一个白色瓷盘,里面平躺着一把不到一尺长的开刃匕首。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穆堂主向那女弟子的方向看去。
“弟子为青峰的紫苑,拜见穆堂主!”女子大方的给穆堂主深施一礼,目光丝毫未在展兆华身上停留。
“你把昨日的情形都说清楚,如果其中有不实之处,必要承担污蔑他人的罪责!”穆堂主厉声道。
“弟子不敢,必会如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