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皇宫此刻乱成一团,侍卫们抵死守住了宫门口,太监宫女们慌的到处躲藏。这一日,西海的天都快塌了。“阿宁?”
萧景珩侧目看了眼楚昀宁。楚昀宁回首疑惑看他。“听说西海生产珠宝,入了宫,我送你些宝贝!”
闻言,楚昀宁的眼眸瞬间就亮了起来,忙不迭点点头:“不用多,银票给我就成。”
金银珠宝固然很好,但是太重了,沉甸甸拿着不方便。几张银票揣入怀中那多方便呀。楚昀宁的想法很快就被萧景珩给看穿了,他脸色略有几分不悦。总觉得楚昀宁时时刻刻都在计划着怎么逃跑。“或许是过惯了苦日子,总觉得兜里有钱才是最大的依靠。”
这话让萧景珩陷入沉思,要是没记错的话,楚将军跟楚夫人只有楚昀宁这一个女儿,从小娇宠,未曾苛待,当年楚昀宁出嫁的时候更是十里红妆,整整一百二十多台嫁妆羡煞旁人。她何时没钱过?萧景珩不知道的是,楚昀宁在现代孤儿院日子过的有多凄惨,上大学时勤工俭学,差点连学费都交不起了。毕业之后她选择了高薪职业,医生。当其他人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开始谈恋爱时,她在研究实验,钻研课题,拿过一个又一个的奖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觉得不踏实,心里缺少了点安全感。她总是担忧万一自己哪天手受伤了,再也拿不起来手术刀了,该怎么办?下半辈子又能依靠谁?所以潜意识里将这种思想带入了现在这幅身体里,攒够钱,足够的钱。即便有一天失去了依靠,她也不会一无所有。楚昀宁扬眉冲着萧景珩说:“有的时候安全感来自于另一半,但有的时候来自她本人。”
无论什么情况,她绝对不会做第二个选择,更讨厌对方权衡利弊之后才放弃。如果是这样,楚昀宁绝对不会委曲求全,大不了扭头就走。萧景珩一把握住了楚昀宁冰凉的指尖:“胡思乱想什么呢,这世上若是连我都信不过,大概就没人值得相信了。”
闻言,楚昀宁好气又无奈的斜了眼对方。“阿宁,你永远都是我的第一选择,在我而言,江山皇位远不及你重要。”
做了十几年皇帝了,他早就厌倦了,若不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萧景珩根本不想带兵攻打他国。他的野心并不大,有个心仪的人陪伴在身边,少些算计,一辈子相濡以沫,守护想守护的人,足矣。楚昀宁悄悄松开了对方的手,小脸微红:“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又是百姓心中的贤君,哪能轻易放弃江山社稷。”
“怎么不能?”
萧景珩话说一半,心里的打算又不能现在提出来。一旁的鱼儿揉了揉耳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明明都是相互喜欢,就差那一层窗户纸了,又没人反对你们。”
楚昀宁回头瞥了眼鱼儿。她发现鱼儿自从跟萧景珩在一块待的时间久了,竟也学会了油嘴滑舌。萧景珩耸耸肩,一副不是我说的架势。正当几个人闲聊时,宫门口的另一头已经吵翻天了,有人拼命的往外挣扎。毕竟缴械是可以活命的。宫外的人也不着急,反正已经在宫门口了,萧景珩下令最后再等一个时辰。若一个时辰内再不开城门,后果自负。半个时辰后西海的老皇帝终于按奈不住了,将城门打开了,文武百官夹道相迎。萧景珩脸上的笑意收敛,坐在马背上,一手执缰绳,慢悠悠的朝着宫内赶。楚昀宁和鱼儿一左一右的跟随。西海的皇宫远比她想象中还要豪华奢侈,占地面积也很广阔。宫内上方隐隐还有腥味,地上还有不少血迹未来得及擦拭。白玉阶,琉璃瓦,红墙绿砖,长长的走廊每一步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在眼光的照耀下,每一朵花瓣都闪着细碎的光芒,楚昀宁低着头仔细看,就连花蕊都是用宝石摆成的。啧啧,真是有钱!诺大的宫殿更是装扮的富丽堂皇,金灿灿的龙椅,看的楚昀宁直流口水。这要是在现代按克卖也得值个几千万吧?太奢侈了!“喜欢那把椅子?”
萧景珩侧目时发现了楚昀宁一直盯着那把龙椅。若是喜欢,做个女皇又何妨。楚昀宁犹豫了下,还是真诚的点了点头,就在萧景珩准备下句话时,她又说:“这把椅子价值不菲,用来坐,实在太可惜了,不如找工匠融了。”
闻言,萧景珩差点就被口水给呛着,奇怪的看着她,怎么想的就和其他人不一样呢。“阿宁说的对,西海已经没了皇帝,留着龙椅又有何用,莫公公,一会就让人将龙椅融成金子。”
莫公公哎了声,表示知道了。楚昀宁难为情的讪笑,就在这时冲出来两个花蝴蝶似的小姑娘,哭唧唧的来到了萧景珩面前,嘴里喊着表哥。萧景珩眉心紧皱。“珩儿!”
门外一同跟随而来的还有个打扮奢华的妇人,看打扮就是妃位以上。“婉妃娘娘!”
宫女在身后跟随暴露了女子的身份。婉妃喜极而泣:“珩儿,我是你姑姑,婉清公主,二十年前和亲来了西海。”
婉清公主是先帝的庶妹之一,生母只是个没名分的宫女,婉清公主成年时因长相不错,加上性格乖巧伶俐,先帝便送她去和亲。之后再无消息。萧景珩对这个姑姑的印象实在是太少太少了,以至于根本就没认出来。“表哥。”
两个小姑娘大概十五六岁的年纪,打扮的花枝招展,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竟是一对双胞胎,一个粉雕玉琢,一个明艳动人。是西海的五公主和六公主,比起其他几位公主,这两位公主并不受宠。萧景珩不悦的斜了眼两人,吓得两人立即松开了手,眼巴巴的看着他。“珩儿?”
婉妃见气氛尴尬,笑着打圆场:“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今日南端能有次造化,本宫相信你父皇在天之灵,一定会很欣慰。”
萧景珩单手束在后腰处,和婉妃等人保持了很远的距离,语气淡淡:“你已是出嫁公主,早已是西海人,朕可以念及南端的份上许你出宫自由。”
婉妃一愣:“就这样?”
她可是长公主,难道不是应该接回南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