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士,这是什么?”林琳之前没见过徐术的这东西问道。
“笔,水银笔。”徐术说着,在曾宇凡的房门上龙飞凤舞起来,从落笔到起笔,一气呵成。
“徐道士,你在干嘛?”由于液态水银的颜色是银白色,而且徐术对这水银墨水特殊处理过,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不清楚门上写的是什么。
“画符,鬼虽然不能奈何曾宇凡,但依然可以进出这道门,曾宇凡虽然考古,与古墓和尸骨常有接触,但胆子并不是很大,而且世界观已经坍塌了,我怕他当鬼再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把他也吓得疯掉,画符在这门上,就可以挡住鬼进入这个房间。”徐术画完,盖上了水银笔,瞬间水银笔又消失了。
看到徐术身上发生的这一幕,林琳根本不知道徐术是如何做到的,刚才他就想问了,现在终于忍不住了问:“徐道士,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徐术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佩戴的鬼饰的事情,老徐早有交代。
林琳看着徐术刚刚拿着水银笔的手说:“就是那支水银笔,刚才莫名其妙出现在你手里,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你是怎么把水银笔变出来的,又是怎么把水银笔变走的。”
“魔术,魔术你看过吗?”徐术于是编造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应付林琳。
林琳听了脸露喜色,当即讨好徐术起来,哄道:“徐道士,我也喜欢魔术,教教我,怎么把东西变走变回。”
徐术顿时心中万马奔腾,心道,魔术大爷我还想学呢,教你,我要会啊。
徐术勉强笑道:“家传,不可外传,你懂的。”
徐术说完就不理林琳了,他怕再被林琳死缠烂打,麻烦。
林琳看着徐术的背景,愣了愣神,看了看门上根本看不到的符,然后快步追上徐术。
“徐道士,资源共享是种美德,会魔术你得拿出来分享。”林琳在徐术的面前教育起了徐术来。
徐术心里又骂道,真特么混蛋,都说了家传,徐术一般不爆粗口,这回也忍住了与林琳说:“跟你说了,这是家传,我父亲教的,如果你要学也可以,现在写贴子来认我做父,今后我不但教你这魔术,还保证亏待不了你。”
“徐道士,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不教就不教,别骂人呐。”林琳强笑,自讨没趣。
为了让林琳今后再看到自己从鬼饰中取物不再惊讶,纠缠着自己要学,干脆让林琳一次性死心,于是说:“老林,我告诉你,我不但可以变水银笔,还可以变任何东西,这是道家本领,非弟子不可传授。”
徐术这话说得很认真,就像在教林琳这个不肖弟子一样。
“好吧,徐道士,你赢了,我不学。”林琳自知徐术非寻常之人,能跟着出来长见识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不该强求更多,就此打住。
“徐道士,怎么这么久。”走到宾馆门口,曾宇凡在门口等着,见到徐术和林琳出来,于是问道。
徐术果断指着林琳说:“就是老林,废话真特么多,尽扯犊子,浪费时间。”
“徐道士……”林琳欲哭无泪。
三人走在深夜宋城的街道上,这个季节已经有些凉了,街道上的行人已经相当少了,偶尔有,也是行色匆匆。
找了个夜宵摊,三人坐下,徐术招来老板,点了吃的喝的,不一会儿就齐上了。
吃着烤串喝着啤酒,曾宇凡问徐术:“徐道士,那些鬼你说怨气和戾气都很重,为什么进了我的房间,却没有对我下手。”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虽然参与了考古,却没有拿东西,即使你也有份,但也有轻重,所以不会对你怎么样,暂时。”徐术说着,最后又加上“暂时”。
暂时,这两个字对曾宇凡来说,简直就是恐吓,不过还好,现在他的兜里揣着徐术给的道符,至少符在人不会有事。
“有鬼其实不怕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想想,自古至今,这世界上死了多少人了,如果是鬼都会害人,那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活人了,早就被恶鬼统治了。”林琳似乎大悟,居然摆出了一副高人模样教育起了曾宇凡来。
但林琳说的不全对,徐术当即纠正林琳的话说:“老林说对了一部分,鬼确实很多,他们游荡人间,是不会随便害人的,除非亲人,仇人,可游荡人间的鬼数量是有限的,但凡人死后,魂只留在人间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去阴司报到受审,或可投胎,或须服刑,投胎的自然不用说,接受六道轮回,而服刑的,鬼月就是他们的假释时间,自会回家省亲,鬼门关闭前回到阴司,所以世间鬼怪不至于有那么多。”
徐术一句话,把这个鬼的事情说了清楚,曾宇凡从前是没有接触这种高论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了鬼也不会相信,今天算是开了眼。
“徐道士,不对呀,不对。”听着听着,林琳突然拍案叫起。
徐术呵呵一笑,当即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于是不等他问,徐术自己解释说:“你是想问老赵和曾宇凡没有开眼,怎么可以看到鬼吧?我告诉你,除阴阳眼,法师开眼,三岁以下的婴儿和将死之人可以看到鬼外,寻常人如阳气弱,气运差,八字不硬……这些都可能看到鬼的,曾宇凡就是气运差和阳气弱的那种。”
“牛!”林琳向徐术竖起大拇指,徐术不仅猜到了他所想的,同时能自圆其说,让他佩服。
“气运差我可以理解,阳气弱,我不能理解,我也是个纯爷们,站着撒尿的主,怎么就阳气弱了?”曾宇凡甚是想不通,于是问徐术。
徐术呵呵一笑,喝了口啤酒说:“古墓里阴气很重,长时间在墓里工作,怎么可能不缺阳气,而且墓中肯定有大主,它会阴勾阳,不仅你的阳气弱,接近古墓的所有人,包括女人,阳气都会很弱,长此以往,肯定生病。”
“阴勾阳?”曾宇凡听到了关键词,遂眉头一皱问徐术。
徐术点头继续笑道:“这个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明白,现在我问你一个事情,你还是处吗?”
对于正常男人,一个像曾宇凡有二十七八的男人来说,这个是令人羞涩的隐私,他当即四周环顾,确定没有人偷听之后,才压低声音对徐术说:“原装货,如假包换。”
“恭喜,你的阳气对它有用,但性命无忧矣。”徐术忍不住大笑,举起酒杯与曾宇凡碰了一下。
而此时的林琳扭开脸来笑,嘴里的啤酒顺势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