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堂在晨曦中被点亮,阳光之明媚,远非充裕可以形容。
晴空万里,鸟叫声忽远忽近。
永安侯光着膀子在练功,精壮的上身被汗水打湿,愈显得肌肉紧绷结实。
胸肌厚实,非常有型的六块腹肌,似隐似露。
线条完美的腰线间,扎着肥宽的练功裤,薄薄的白绸质地,随着他的动作,大腿部肌肉时隐时现,修长而有力。
真是个好天气……
任昆收了招势,从小厮手中接过棉巾,简单擦了擦脸和脖项,漫不经心中透着性感的优雅。
匆匆洗漱更衣,赶往榴园用早餐。
今日不上差。
要去任府给老叔公拜寿。与锦言一起。
天气太好,阳光很热,虽然时不时吹来一阵爽爽的风,他大步流星,走得额头挂汗。
“……外面很热吗?”
锦言取了棉巾递给他擦汗,外面的太阳看上去明亮又耀目。她一直呆在放了冰盆的屋里,吹着穿堂风,感觉这个早晨清爽又舒服。
“还行,有风,是我走得急了。”
永安侯边擦汗,边打量着面前的人,明显是精心收拾过的容颜。
心头闪过大大的惊艳。
见她戴的是自己送的首饰,心情愈发舒畅,嘴上却说:“任府那边长辈多,亲戚不少,让任嬷嬷跟着,遇到不认识的多问问,别失礼……”
“是。”
锦言乖巧地应下,永安侯说得不错,任府那边铁定宾客少不了,本家的远近亲戚都会赶来祝寿,她认识的还真是屈指可数。
若按着旧皇历,永安侯应该是任氏本家的主心骨,多半还要担当族长之职,远近亲戚以永安侯府为来往目的地。
自从任昆接任本代永安侯。这规矩就改了,侯府无主人,还有什么好奔去的?
而长公主与任氏族人向来关系疏远,任家人也没把她当任氏媳妇看。那是高高在上的长公主,连老侯爷都奈何不了的人物,谁敢将她当做任金氏相待呀!
所以,任卫氏锦言这个当代的永安侯夫人,对于任氏族亲是两眼一摸黑!不知尊驾谁是谁。
“我请任嬷嬷讲过亲戚关系,只是不知到时候能不能对得上……”
报告老板,她有事前做功课的。只是这关系图谱太杂芜,她画了好大一棵树状图,才把任嬷嬷认为应该了解的亲戚都囊括了。
取了图表给任昆看,永安侯既意外又怅然:
她做事永远这般用心周到。不搪塞不敷衍,即便只是祝寿这样的日常应酬,她也会从容地提前准备。
是因为习惯了胸有成竹,还是担心疏忽之后的无人包容?
于是开始在心底回味自己之前的语气,听在耳中会是提醒还是告诫……
“……素来没交往。认不全也属正常。”
他放缓语气,轻声说道:“不必太过在意……”
他想说,你是侯夫人,任氏亲戚的女眷中不可能会有超过你的品阶的;他想说,放心,有我呢,看哪个敢挑理;他还想说。不用这般时刻用心,你已经很好很好了……
千言万语涌到心头,心绪复杂莫名,最后却化成一声喟叹:“……用早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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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的老叔公,样貌出乎锦言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