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这位还特别准,如果不是他只在高兴过头的时候才会“不务正业”,估计宫中天子都想把这位送到钦天监去做神棍。
孟约还是头一回见识,双眼圆睁,几乎不相信她看到的。在她眼里,卢昆阆就是一个科学的存在啊,一个致力于攀登数学高峰,和看相测字算命勘风定水的神棍是全然不同的两个极端呐。
“先生……”我有点方。
荣意显然是听说过卢昆阆“副业”干得很出色的,二话不说,蘸着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字,卢昆阆端详半天说:“这个字其实不好,但是这一笔破开,便是柳暗花明绝处逢生,是个好征兆,说明阿意鸾宫劫数去,再遇便是正桃花,上好姻缘,上尚良人。”
“多谢卢先生。”荣意奉上一枚玉钱给卢昆阆,权作卜资。
“至于年年,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鸾宫动在常理之中,我观年年面相,十六岁时曾有生死大劫,经生死大劫后,人生际遇一片平坦,极好极好。来,你也写个字,先生给你看看,是不是正桃花。”卢昆阆说话间,吕撷英满脸无奈。
孟约看一眼吕撷英,见吕撷英冲她点头,她便也蘸水写下个字。
她字一写好,卢昆阆就笑:“必是好姻缘,年年生庚不好,母早丧,除有父缘外,余亲皆远,早年也没少吃苦受累,好在都过去了。依这字来看,年年不会远嫁,英英就不必再担心日后她嫁太远,见不着徒弟。”
吕撷英:“这倒是个好消息。”
孟约:可见先生你也是信的。
这时,卢昆阆看向王醴:“余的从前都给你看过,哎呀,她们鸾宫都有正桃花现,重崖的鸾宫怎么还没动静呢,我说你啊……算了,写个字。”
“丽。”这是王醴在桌上写下的字。
“丽通离,心中已有佳人,只是重崖离佳人的心还远着呐。离通散,若算姻缘,看似不是个好字,其实却是个好的。因自丽而来,你鸾宫又未见动静,反而昭示着曲有终,人不散。只是鸾宫未动,也就看不出来是不是你心中的佳人与你曲有终,人不散。”卢昆阆说完犹觉不够,他好几年没开张,今天才算三个人,怎么过得了瘾。
收下孟约和王醴的卜资,卢昆阆脚一迈,找人看相测字去了。
孟约:“先生,准吗?”
吕撷英点头:“我也不愿意信他的,可偏偏他出手,从没有算错的。”
孟约一扭脸:“阿意,一定要响亮地,漂亮地糊所有人一脸幸福美满,我看好你。”
“谢谢阿孟。”看着孟约,荣意竟有些感动,她如今也只对着家人与孟约吕撷英才能不将弦绷那紧。
这时吕撷英开始逼问王醴:“有心上人居然不与我说,快些说,是谁家淑女,我在这为你的婚事平白多长好几条皱纹,你居然不声不响有了心上人!”
荣意:吕姨也曾道不该点破,那我就不点破罢。
吕撷英从来没想过,王醴心头窝着一只姓孟名约的山中燕雀,委实是从一开始,吕撷英就没把孟约和王醴放在一起过。吕撷英认定,王醴得要个知冷知热能用一腔柔情将他整个人生都煨暖的,而孟约则要个能宠她一世,什么风浪都为她挡在外边,能将她一点天真保留到白发苍苍的。
王醴:对此,本御史什么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