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豆腐切成均匀的小块,平底锅里倒上油,甘一诺拿着筷子小心地给豆腐翻面,等到火候刚刚好的时候,她又将剁好的肉馅和炒好的鸡蛋倒进去一起炒,翻了几个翻身,一道色泽鲜亮的家常豆腐就做好了,盛盘的时候,她又撒了些翠绿的葱花上去,这下,颜色更加漂亮更加诱人。转身,她又将蒸锅中的清蒸鲈鱼拿出来,再敲一颗鸡蛋,切一个西红柿,做一道简单的西红柿蛋花汤,电饭锅里面的米饭刚好跳闸,齐了,一顿营养简单的晚餐就轻松搞定。
她将菜端到餐桌上,解开围裙洗好手,电饭锅闷着的米饭就可以盛出来吃了。
坐在熟悉的餐桌上,她有种时光倒回的感觉,东西嘛,还是旧的用着顺手顺心。
她将原来的老房子又买了回来,价格在买卖之间,涨了不少,甘一言怪她太冲动,他说,拿这个钱可以做不少有用的事呢。
甘一诺笑一笑,回他:“一言,我们是在这里长大的。”
一句话,让电话那头的男孩儿静默了良久,其实他只是不想她触景生情,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
手机响了,甘一诺拿起一看,不由得笑了起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甘一言的声音有一点点的倦,他刚从手术室里出来,看了看手表,又是该提醒甘一诺吃饭的时间了。
“老实交代,有没有吃完饭?”
甘一诺的声音是难得的轻松:“甘一言,你真的好啰嗦。”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她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以后,他整个人都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人远在遥远的澳洲,无论自己有多忙,还要想办法每天定时定点地打电话来关心她吃药了没,饭有没有按时吃。真是把她当小妹妹来照顾了。
甘一言的声音也有一丝愉悦:“别贫嘴,正经点儿,麻利儿的,把你晚餐的照片发过来。”
甘一诺从善如流地将色香味俱全的晚餐照片奉上,意料当中的听到了某人咽口水的声音。
“姐,我好像错了。”甘一言的声音有点儿在撒娇,“我饿了,好想吃你做的菜。”
这样的他才恢复了一些年轻男孩儿的朝气。
姐弟两又对着电话聊了一些琐事,甘一言担心甘一诺的胃,说了几分钟就催她去吃饭,甘一诺回他,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空间也不一定只能拉开距离嘛,放下电话,甘一诺愉悦的想。这几年,他们虽然距离隔着远了,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
重新回到餐桌上,甘一诺看着那几道菜,忍不住食指大动,胃口大开,可是刚刚端起饭碗,门铃又响了。
当司徒醒死沉的身影从打开的门后,直直地跌进来时,甘一诺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站起来去开门。
他似乎喝醉了,一身的酒气,老远就熏到她头疼。现在,他整个人随意地瘫在只有瓷砖的地板上,连身上价值连城的西服被压得皱皱巴巴也不管不顾,好像已经醉死了。
甘一诺皱了皱眉,他怎么一个人跑到这儿来了?那个谁去哪儿了,也不管他?
她蹲下来,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在他耳边低声叫他:“司徒醒,醒一醒。”
他好像不满有人打扰,醉成一滩泥的男人,抬手在空中挥了挥,嘴里嘟嘟囔囔着让人听不清的胡话。
甘一诺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一阵气闷,他这是把她当什么了,他不是应该去找那个娇滴滴的谁吗?
这么想着,她的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一气之下放下还躺倒在地上昏睡的人,重新坐回桌上去了。
只是,原本期待的美味,吃进嘴里简直味同嚼蜡,眼神隔着敞开式的门廊不时地瞟向地上的男人。
已经入秋了,晚上气温低,那个瓷砖又凉飕飕的,他这样躺在那里,会不会感冒?
食不知味的吃完大半碗饭,甘一诺再也坐不住了,把碗一推,她连收拾也顾不上,艰难地将死沉的男人扛到肩上,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在浴室扭了条热毛巾,她给他抹了脸,又给他擦了擦手,期间某人舒服地哼了哼,怕他着凉,她又回房拿了条毛毯盖在他身上。
折回到厨房,甘一诺将陈醋,红糖,和姜片加水放到热奶锅里,拧开天然气煎醒酒汤。
醒酒汤还没熬好,那男人就无声无息地摸到了厨房,毫无征兆地从背后突然将甘一诺抱了个满怀,下巴熟门熟路地搁在她肩膀上,闭着眼很难享受的冲着甘一诺的耳畔呢喃:“诺诺,我是不是在做梦呢?”
甘一诺先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紧接着又被他的一番话雷到外焦内嫩,鸡皮疙瘩前仆后继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