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孟拍拍他的肩膀,毫不吝啬欣赏。
“本官受命整饬临清军伍,日后少不得借重之处。左公子文武双全,如有大任委托,勿要推辞。”
左梦庚有点懵。
什么意思?
这是邀请自己做官?
他这么年轻,能行吗?
朝廷会允许?
不过场合乱糟糟的,也不容他多问。
瞿式耜之后,张继孟也上前,和几位大佬相见。
接到朝廷任命时,瞿式耜正在北上,堪堪到了徐州。
他原本担任江西永丰知县,后来丁忧在家。刚刚复出,恰好赶上新皇登基,因此得到重用。
本要去京师出任户部给事中的,半路上收到最新任命,赶来临清倒也便捷。
张继孟比他更快。
张继孟是从京师来山东的,走到德州的时候,朝廷的信使追上,告知他加了临清兵备道的差事。
于是张继孟不再去济南,转而来了临清。
他到来的同时,带来了一个很糟糕的消息。
“刘阁老被革职查办了。”
在座诸人全都变色,万万没想到一切来的这么快。
刘鸿训官拜大学士不过数月,如今竟锒铛入狱。
“韩阁老、钱阁老可有应对?”
侯恂忧心忡忡,急忙相问。
张继孟默默摇头,令大家更是心凉。
钱谦益这老小子落了一次水,竟然什么事都没有。此时摸着胡子,心思活泛起来。
“刘阁老必是为奸人所害,待我等入朝,定不让朝纲沦落,大好局面毁于一旦。”
这话反而让气氛更加凝重,刘宗周、侯恂、曹文衡更是叹息出声。
谁都不是傻子,岂能不明白钱谦益是盯上了刘鸿训空出来的大学士之位。
身为东林宿老,刘鸿训惨遭构陷迫害,同为东林党人的钱谦益不思挽救,眼睛里只有官位,真是令人心寒。
更让大家无力的是,有此想法的,并不仅仅钱谦益一个。
韩爌、钱龙锡默不作声,心思却也不难猜测。
昔日同志,今日却视若仇寇。
当真权势迷了眼,往日初心染了尘。
左梦庚冷眼旁观,对东林党的认知也更加清晰。
要想为他所用,看来必须要仔细甄别,找出尽心任事之辈才成。
那边,钱谦益还在言辞煌煌,喋喋不休。
“现下最要紧的,便是朝权不能旁落。阉党虽败,百死不僵。齐、楚、浙党贼心不死,卷土重来未必不能。即使我东林内,别有用心之辈在所多有。念台公、若谷公,你们可要分得清,谁是敌、谁是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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