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端木翠坚持原则,“做得好吃才好好吃,不好吃硬塞也塞不下。”
好吧,说的也是实情,展昭没辙了。
“没了?”端木翠瞧他,“那我走了……”
话音未落,展昭忽然伸手在她发上一拂。端木翠只觉髻上一松,再抬首看时,展昭正把她发上插的簪子拢入袖中。
“你拿它做什么?”端木翠好奇。
“没什么。”展昭轻描淡写,“我只是突然想到,身边一直没你的东西。”
“那不行。”端木翠不依不饶,“你拿走了,我怎么办?”
展昭微笑:“回到开封,赔你一根就是。”
“那不行。”端木翠扯着他的袖子不松手,“还我。”
她抓着他的袖口左看右看,也不知展昭使的什么戏法,袖笼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端木翠生气了:“哎!”
这一声有点响,连走到地窖口的公孙策都止不住回过头来张望。展昭见她脸色沉下来,心中咯噔一声,笑道:“这就气了?”
端木翠翻了个白眼,只是不理他。展昭叹气:“端木,怎么看你都不像如此小气的人。”说话间手掌一翻,那枚簪子赫然便在掌中。端木翠瞥了那簪子一眼,只是立着不动。展昭拉她过来,将簪子插进她发间,淡淡笑道:“我不拿就是了。”
忽听端木翠低声道:“这簪子是在梳妆台里随手拿的,原本就是你买的东西,又不是我的。你从未开口向我讨过东西,既然说了,我得正正经经送你个,可不能拿随便的东西充了数。”
展昭一怔,心中似有暖意淡淡化开,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来:“可不许赖。”
端木翠哼一声:“我只怕送的太好,到时候你不敢收……”正说着,忽然咦了一声,抬起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似是想到什么,那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贼,“展昭,我想问你啊……”
展昭忽然就有了三分提防:“你想问什么?”
“你说,”她期期艾艾,越笑越是意味深长,“我听说春药极是难挨的,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展昭一张脸登时就烧了个通红,待想不理她,架不住她的目光溜溜地直往自己脸上瞟,忍不住咬牙切齿:“关你什么事?”
“问问嘛。”她笑得人畜无害。
展昭瞪了她半天,忽地大声道:“公孙先生,端木这就来了。”
那边厢公孙策配合得恰到好处,语声远远飘过来:“端木姑娘,你快些。”
“哎,展昭……”
展昭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她,眼帘一垂,眼观鼻鼻观心,再不看她。
端木翠叹了口气,那边公孙策又催,只得心有不甘地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展昭你太小气了,取个经而已。江湖险恶,万一我自己下次遇到,也好有个应付……”
展昭眼前一黑,差点栽了过去。
公孙策见到姚知正时,果然就把先前对好的说辞拿来讲了一遍。姚知正虽有点失望,但多少也在意料之中,面上并未露出许多不满,礼数上依然周到,殷勤邀请公孙策和端木翠在自家留宿。
公孙策略略客套几句,便不再推辞。
他与端木翠分住前院的两间厢房,恰好隔壁。
终于见到展昭,心中有些松懈,再加上前几日奔波劳累,实是疲乏,用完晚膳,两人各自回房。公孙策睡前看了卷书,总觉得端木翠那边不安生得很,似是有什么响动,再听听又没声息了,忽然一下子又是什么东西咣当一声翻倒。公孙策吓了一跳,试探性地叫她:“端木姑娘?”
没声音。
公孙策暗笑自己多心,再过一会儿,上下眼皮打架,索性起身更衣,脱掉外罩长衫,去解里衣结扣,一颗、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