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韶扪心自问,如果也有一个人这样事无巨细地关心着自己,那她一定会很……感动个鬼,都要窒息了好不好,这么大一个人了,连吃饭睡觉都要被人管着,简直都无法呼吸。
也就只有姜琬能完全不把夏瑾珩的话放在心上了,她依旧是我行我素,想吃什么就叫兰兰去准备什么,想什么时候睡觉就什么时候睡觉,晚上熬夜,白天偏偏在夏瑾珩过来的时候关在房里睡觉。
难得夏瑾珩也不生气,姜琬不理他,他就像一尊大佛一样坐在一楼的沙发上,一边处理公文,一边耐心地等着。
有这样的一尊大佛杵在屋子里,一开始司韶真的是不自在,连设计都没法专心了,到后来实在是时间不等人,她才终于想开了,管他呢,反正他也不说话,就当他是一块石头好了。
于是学会了当他不存在一样自在地干活。
老谭每次来请示汇报的时候,都特别佩服这姑娘的心里素质,跟夏瑾珩在同一个屋子里,还能够心无旁骛地认真工作,这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地强。
要知道在天启集团,至今还没有那个女员工能够在看见夏瑾珩的时候完全不紧张的呢,要么就是被他冷酷的气势压得不敢抬头跟他说话,要么就是被他的美色所迷,总想偷看又不敢随便乱看,纠结得不行。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几天姜琬这儿简直就是在度假的,司韶对她身体的各项尺寸早已了然于胸,根本就不需要她本人在这儿,就可以独自把整套礼服都做出来。
礼服的用色非常大胆,用的是红配绿这种一不小心就会土得掉渣的搭配,用浓得化不开的绿色为底,上面铺满了艳红色的立体牡丹花,牡丹花是手工制作的,花瓣重叠繁复,制作得十分精细,也亏了兰兰和小护士两个都是心灵手巧的,平时闲着没事就帮忙打点下手,连姜琬心情好的时候都动手帮忙了,不然的话,光凭司韶一个人,短短三天内还真的完成不了。
礼服的用料当然是十分好的,牡丹花也制作得惟妙惟肖,但这个设计、这个配色,怎么说呢?反正兰兰是十分喜欢的,不止一次地感叹说:“司韶姐,你这裙子做得真好看,这花色,就跟我奶奶箱子里那床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盖的花被子一样,那花被子可是我奶奶的嫁妆呢,可好看了,她说以后等我出嫁的时候就给我。”
这裙子,兰兰一看就特别有亲切感。
这几天司韶在设计的时候还考虑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很有可能在比赛的当天姜琬还是不能下地行走,可是她又不愿意让别人来展示她的服装,于是在设计的时候特地考虑了让模特坐在轮椅上展示的问题,力求不管是站着还是坐着,都能最大限度地展示出属于这套礼服的美。
可让司韶没有想到的是,要进行评选的这天一大早,她正在准备把礼服送到评比地点的时候,姜琬居然踩着高跟鞋就下来了。
一步一步走得稳稳的,身姿袅娜,根本就看不出来脚上有伤的样子。
司韶昨天晚上还亲眼看着小护士给她换药呢,连忙跑过去扶她:“琬琬你怎么穿这个鞋子,脚怎么样了?”
姜琬摆摆手,表示不用她扶着:“没事,今天咱们比赛呢,我当然要站着上台的,我先穿上鞋子适应一下,待会上台才能走得自然一点。”刚开始穿上自然是有些疼的,但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姜琬不是那么娇气的人,带伤上台的事以前也有过,不过是咬一咬牙就过去了。
负责照顾她的小护士急得都快哭了,早上换药的时候姜琬就说,今天不包起来了,只要薄薄地贴上一层纱布就可以了,她还以为她嫌包着不透气太闷热了,便依言只贴了一块纱布保证卫生,没想到一转眼人家就把高跟鞋给穿上了。
就算是几万块一双的纯羊羔皮高跟鞋吧,对还在愈合中的伤口来说,那也是很要命的啊!
小护士拿我行我素的姜琬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打电话给老谭求助,老谭不敢隐瞒,赶紧报告了自家老板。
于是夏瑾珩来得那叫一个风风火火啊,脸黑得都快赶上锅底了。
小护士眼皮子都不敢抬起来,小鹌鹑似地说:“对、对不起,夏先生,姜小姐她一定要穿高跟鞋。”
夏瑾珩挥了挥手让她走开,现在不是追究谁责任的时候,何况他也知道,就姜琬那性子,别人管得了她才怪。
姜琬今天心情倒是很好,笑着对夏瑾珩说:“你来得正好,帮个忙把这个送到活动中心吧,我不放心让别人弄。”
礼服用料用得足,本身份量就不轻,要挂在比较沉重的塑料模特身上才能立得稳,可光靠司韶自己要把连礼服带塑料模特一起扛到活动中心,就有些难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