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眼观察外面,只见到一截修长的脖子和凸起的喉结,肩膀宽阔,抬起一只手敲门,掠过门眼,手背的青筋、修长的指节和嶙峋的腕骨一望无余。
手机嘟地一声响,秦毓低头看,又来一条短信:别老是躲在门后看。
啧。秦毓撇嘴,被看透了。
他拉开门,门外高挑瘦削的身影立即挤着门缝进来,顺手把门关上,揽住秦毓的腰将他压在玄关处,俯身过来吻住他,清淡的气息瞬间盈满鼻间。唇齿相依,无需言语,秦毓抓着来人的胳膊,到紧揪住衣服,如一株菟丝花攀附在男人的身上,任其左右。
不知谁打到门边的灯键,啪一声关闭明亮的灯光,转换成星星点点的昏黄光色,洒落地面,如置身星空。
待气息平稳下来,秦毓脱下脏了的衣服,赤1着身进入浴室,身后有人跟上来,从背后抱住他,对方还穿着皱了的棉麻衣服,贴在本就带汗的身上非常不舒服。
“很热,离我远点。”
身后人依旧我行我素,手指在秦毓肩膀游走。
秦毓皱眉:“宋昭渊!”
“嗯。”浴室灯亮起,正对门口的镜子照出秦毓身后男人的脸,一头浓密的黑发绝对不属于90后,皮肤白皙,气质儒雅,五官颜色有些淡,不像魏骁、严斯韫等人极具特色,能让人一眼荡魂,而像是山水墨画。
平静,淡雅,更讲究形神具备的气1韵。
宋昭渊就是一幅山水墨画,通身文人气质,文雅和教养刻在骨子里,身材高大,常年健身,偏偏身形瘦削,吃不胖似的,属于穿衣偏瘦、脱衣有料的类型。
要是穿上宽大衣袍估计还能cos一把闲云野鹤的世外高人,可惜他本人干的事跟他表现出来的模样毫不沾边。
宋昭渊是个政客。
如果是严斯韫三代从军,宋昭渊家就是三代从政,到他这辈、他宋昭渊本人就是家族里最出挑的一个,前途无量,从二十三岁开始外放,全国各地几乎走个遍,最近两年升迁,少说也是个封疆大吏。
秦毓估计他得到四十岁才能回京。
宋昭渊在秦毓耳后落下轻吻,引发秦毓后背阵阵哆嗦:“新旧情人都在,敏敏玩得乐不思蜀,还能想到叔叔吗?”
宋昭渊大秦毓七岁,今年三十六,风华正茂、年轻力壮的年纪,每年见秦毓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每见一次面就是深入灵魂的交流,交流完就匆匆离开。
秦毓被榨干,醒来连个发怒的对象都找不到,只能发短信怒骂,什么话脏骂什么。
宋昭渊对此欣然接受,还把他骂的话打印出来,下回见到秦毓就在床上、在他耳边一一念出来,挑着某些特别的字眼念。
老逼登一个。秦毓暗骂。
“又在心里骂我?”宋昭渊把秦毓推进浴缸里,撸起袖子帮他放洗澡水,拿搓澡巾,姿态正经如同父亲帮儿子洗澡,谁能想到刚刚才凶狠地g过一回?
“不是说了骂人要当着当事人的面骂,否则憋久了生病?”
秦毓抬高下巴,晶莹的水珠从下巴尖滴落下来,满眼都是戾气,骄矜高傲像只见人就啄的小天鹅:“我骂完了,再让你用这借口教训我?”
宋昭渊一笑,眼角有淡淡的纹路,为他平添几分岁月赐予的风采:“不然你能怎么样呢?一个人的作为和他的能力挂钩,你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就只能建议你选择让自己舒心的方式。”
“那还要罚我?”
“做错事要罚,我养你,就得负责教你。”
“教个屁。”秦毓懒洋洋的,垂下眼睛,指使宋昭渊给他洗头发、按摩头皮。
宋昭渊手黑心冷不是个东西,唯一的优点是伺候人的功夫不错。
秦毓是孤儿,爹妈车祸走了,八岁时让十五岁的宋昭渊领养回去,一开始当门面摆着,后来可能意识到他是能提供乐趣的人,就亲自带在身边养到十六。
那会儿,秦毓真把宋昭渊当爸,到十八岁时,还每晚视频说心事,抱怨课业繁多,必须道晚安才能睡。
结果十八岁成年那晚,宋昭渊千里迢迢赶回来把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