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小儿子满月第二天,戚春竹便迫不及待地出了月子。
施晚意分权分得很随意,不紧要的,一分为三,各有负责。
三人抓阄,抓到哪个管哪个,戚春竹管膳房,陆芮管绣房。
稍微要紧的,比如陆家庄子、账房和库房的一摊子事儿,便让三人一起管,以祝婉君为主,戚春竹和陆芮辅助。
然后施晚意便不再管府里的事,照常享清闲。
戚春竹参与进管家,就像是油锅里崩进一水,油花四溅,加上一个陆芮,天天阴阳怪气,时不时下点绊子争争权。
搁在从前,祝婉君必定会避其锋芒,如今她得了长嫂的话,便分毫不让。
姑嫂三人,或许再加上背后的老戚氏,折腾得府里极热闹。
这日,两人又闹到施晚意面前。
戚春竹抓了祝婉君管家上的小辫子,说是上账目上有问题。
祝婉君反击,说她膳房的下人夜里赌钱吃酒,被逮个正着。
施晚意各打了一大板,又安抚敷衍了几句,便将两人送走。
宋婆子等她们离开之后,拿着一封请柬进来,“娘子,姜大人的请柬。”
姜屿正儿八经地送请柬干什么?
施晚意疑惑地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顿时失笑。
姜屿得空,请她明日去庄子上,要亲手为她烤鱼。
“娘子,您去吗?”
“去,怎么不去。”
之前说下次细谈,许是有正事要说,施晚意怎么可不能不赴约。
不过要在施晚意新买的庄子,这样她比较放心。
施晚意写了一封回信,让人送回去。
第二日,施晚意卯时末离府,一到朱雀大街,她的马车后头便跟上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一路跟着。
护卫到她马车边禀报,施晚意从马车窗向后望了一眼,莫名确定,是姜屿。
而一出城,那辆马车便赶上来,跟施晚意的马车并行。
“停下。”
施晚意听到了姜屿的声音,没与他对着干,也教车夫停下。
随后,姜屿弯腰从他那辆马车出来,长腿一伸,便跨到施晚意的马车上。
施晚意不得不落下纱幔,以免万一有路过的行人,再瞧见什么。
姜屿坐在侧座上,撩开宽袖,手中拿着一个油纸包。
“这是什么?”
“糖炒栗子。”姜屿打开油纸包,放在小桌上,“偶然听说有一家火候极好,我昨日加钱,让他们今早做出来,还是热得。”
做好事不留名,不是姜屿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