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厮立刻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十八个白玉酒葫芦。
“再给老先生送一壶上等龙井。”温若兰话音一落,立刻有人端着热茶送过去了。
几样果品小菜都上桌,温若兰这才压低声音:“去幕府找花无影,让他把檀俊彦刚刚酿的酒拿来。”
芙蓉会意,转身离开。
老者执壶自斟一杯:“六仙一品。”
温若兰用凉茶润喉,起身来到屏风前,来回踱步:“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老者眼底有差异,端起酒杯喝掉了杯中酒,缓慢入喉,回味绵长,这味道阔别已久啊。
拿起第二个白玉壶:“六仙二品。”
“中禁仙池越凤凰,池边词客紫薇郎。既能作颂雄风起,何不时吹兰蕙香。”温若兰吟咏之后,脸都有点儿红了,说心里话自己觉得对不起那些古人,不过这些诗词应景的很,拿来一用也没人告她侵权。
“第三品。”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六君。”老者气定神闲,一杯一杯斟满,却没按照套路来,反倒是来了这么一句。
温若兰稍微顿了一下,踱步回到椅子上坐好,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此间六种花,品列中等;当其开时,凭栏拈韵,相顾把杯,不独蔼然可亲,可把袂共话,亚似投契良朋,此中之君,并非君臣,而是君子。”
“好。”老者逐一尝过这些酒,心里依然确定少主就在醉今朝。
台上这番景致却让凤凌天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知道屏风后面就是左兰,这个女子难不成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别的不说,她试探那老人可是用尽了心思,别的不说,单单就那一句;既能坐颂雄风起,何不时吹兰蕙香’已经就点明了,原来找檀俊彦的不单单是自己啊。
猎云倒也及时:“殿下,已经打听到了。”
“说。”凤凌天转身进了房间。
“左兰是三个月前来到安居镇的,独身一人,而她第一笔生意就是和如意坊做的,我们采购的那些衣服鞋帽,尽是出自如意坊,也就是出自左兰之手。”
凤凌天对这个并不惊讶。
“她竟通过如意坊的生意,拉拢了万花楼和流觞阁的掌柜的,并且马玉良也在安居镇,刚刚那些画就是出自马玉良之手。”猎云说着,偷偷看自己主子的脸色。
凤凌天抿了抿杯中酒:“还有吗?”
“属下还查到这醉今朝原本是幕府的驿馆,不知道左兰用了什么法子,让乔褚奉为上宾,并且让出驿馆。”猎云垂首:“只怕这人是赤炎国的。”
“嗯?”凤凌天眉心挑起。
猎云压低声音:“原本檀俊彦一直都在流觞阁,每年都要等狩猎大会之后才离开,可是前几日突然离开了流觞阁,而醉今朝的酒都是从流觞阁搬来的,只不过两家的酒又有大大的不同。属下以为,檀俊彦一直都修生养息,意图回去赤炎国,其目的昭然若揭啊。”
凤凌天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那个软糯的声音响起:“老先生,既然品酒,不如品品我醉今朝最新的酒吧。大哥,送过去。”
一道黑影瞬息而至,凤凌天的眼睛都直了,盯着突然出现在台上的男子,嘴唇掀动,喃喃自语:“你也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