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星宫八卦圈更新了一个爆炸性消息——掌门现在唯一的徒弟,叶若风,是个女弟子。
这消息宛若一石激起千层浪,在玉阙峰年轻弟子中间引发了五花八门、添油加醋的讨论。
其一,叶若风艳压群芳,比瞻月峰所有师姐师妹都好看,甚至比辛荷师叔也好看。
其二,比武大会上裴隐不该帮叶若风演戏,要是她当时输了比试,就会转学到玉阙峰,他们就有了天下最好看的师妹。
其三,唐元收到了叶若风的礼物,这不公平,他们也想收到礼物。
其四,这件事最大的赢家,就是裴隐。难怪叶若风一直叫他“阿隐师兄”,他也从来不纠正;难怪叶若风不论提什么要求,他都有求必应;难怪叶若风埋怨他“喜新厌旧”“负心薄幸”,他还一脸宠溺。
这不是什么师兄师弟之间不可告人的禁忌关系,这分明是师兄师妹之间明目张胆的恩爱现场。
众人除了羡慕便是嫉妒,只怪自己眼神不够犀利,仙法不够精进,连师妹的性别都看不出来。
但又一想,叶师妹是掌门的徒弟,连掌门都没发现她是女弟子,难道也是因为修为不足,再加上眼神不好吗?虽然掌门眼神确实不好。
这场讨论愈演愈烈,经久不息。
师兄们重新把唐元叫汤圆,和当年初见时一样。唐元寡不敌众,无法反驳,内心暗暗责怪叶师姐做的好事。下次见面,他要让她把铃铛上的字改掉,不然他就让铃铛永远不见天日。
不过玉阙峰的焦点并不在收到礼物的师弟身上,风暴的中心正是裴隐。
师兄们日日与裴隐开玩笑,一见面便忍不住戏谑几句:
“裴师弟那日带叶师妹去哪里了?”
“裴师弟什么时候发现叶师妹是师妹的?”
“叶师妹以前经常来找你,现在怎么不来了?她难道是害羞了?”
“裴师弟是不是后悔在比武大会上帮她演戏了?要是当初赢了她,现在就可以天天见面,岂不是更好吗?”
面对层出不穷的提问,裴隐通常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任凭师兄们说得天花乱坠,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在外人看来,就是默认了他们的关系。
第四天,师兄们仍然乐此不疲地追问:“叶师妹给汤圆师弟送了礼物,为什么不给你送礼物?她明明更喜欢你。”
裴隐想起在天宁的日子,叶若风半夜和他讨论送给唐元的礼物,当时她乐在其中,反应迟钝,根本没领会到他暗暗表达的不满。倒是隔壁的严弈,被他们吵得睡不着了。
他脸上又露出那一贯的笑容,甜蜜中透着无奈,喜悦中带着忧愁,他准备这次好好解释解释。
不料他还没开口,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响起:“现在几时了,你们还不去练功吗?”
在场弟子循声望去,掌门师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玉阙峰,他的脸色和声音一样冷清。经他一提醒,众人不敢再拖延,急匆匆练功去了。
应松玄找贺夕辞商讨要事,把瑶光岛上发生的事大致捋了一遍,重点自然是颛顼手记。两人初步制定了下一步行动计划。
应松玄要走的时候,贺夕辞突然问:“颛顼手记事关重大,开阳派舍得给你?”
应松玄补充了前因后果,贺夕辞会心一笑,又说:“也对,辛荷师妹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
“师兄说笑了。”应松玄不想顺着他的思路回答。
“也罢,这件事用不着我操心。不过我有件事很好奇——”贺夕辞悠悠地问,“你那徒弟是怎么回事?”
“正如师兄所知,你的徒弟误导我的徒弟,他们一起骗了我们。”应松玄说的一字不假。
贺夕辞说:“掌门师弟也能被骗?”
应松玄听出戏谑之意,不想再与他多说,故作严肃道:“我看近日玉阙峰上上下下都闲得很,师兄是不是该管好自己的徒弟?叫他们潜心修行,不要妄议同门关系。”
应松玄离开玉阙峰,贺夕辞在午会上提醒弟子们收心,弟子们自然领会到师父和掌门的意思。
叶若风性别一事就此揭过,没人敢再议论。
同一日下午,裴隐与唐元到悉云峰找叶若风,两人在吟风居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连她半个影子也没瞧见。
应松玄从寒殊殿过来,直言:“她受罚去了,不要来找她。”
裴隐习惯性帮她说话:“掌门师叔息怒,叶师妹——”
“裴隐,之前在天宁我已说得很清楚,与你无关。你忘记了吗?”应松玄语气明显加重,气氛很不愉快。
裴隐只好改口:“是弟子逾距了。”
应松玄不再说话。唐元悄悄拉了拉裴隐衣袖,两人离开悉云峰。
“掌门师叔也太不近人情了,竟然忍心惩罚自己唯一的徒弟。”离掌门远了,唐元才敢表达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