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吗?”叶若风只有在他这里,才会不依不饶。
“真的不知道,倒是你,问这个干嘛?”
“想去找我师父,有一次听他和贺师叔说起松树和山崖。我好几天没找到他,猜想他会不会在那里。”叶若风瞎编了一个理由,事实上她很担心被阿隐师兄识破,因为她说谎技术太拙劣,没有哪一次能骗到他。
但这次裴隐没有拆穿她,除了质疑,他更多的是好奇:“掌门和师父为何说起观星崖?那里到底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叶若风没想到他会信以为真。观星崖既是禁地,阿隐师兄不知道具体情况,贺师叔自然更不会多说,玉阙峰其他师兄她又不愿意接触,看来今天注定要无功而返了。
裴隐从好奇中回过神来,看见叶若风满面愁容,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担忧修仙的事,便安慰她道:“掌门不在,想必是在处理要事,等他回来,你再好好和他说说修仙的事。”
“我说过好几次了,师父一直不肯教我。”
“你每次找我帮忙,都会不依不饶直到我答应为止,怎么到了掌门哪里,就脸皮薄得像一张纸了呢?”
“这对他不管用,他不像你会心软。”
“所以你这是柿子按着软的捏?看来我的心应该硬一点。”裴隐自认识叶若风以来不知被她“使唤”了多少次,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得赶紧“划清界限”。
“阿隐师兄,你薄情寡义!你——”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裴隐最招架不住叶若风乱用成语,他实在是怕了这口无遮拦的本事,“总之你回去试试吧,死缠烂打,说不定掌门就心软了呢。”
叶若风不相信他的坏主意,郁郁寡欢地回去了。
当天深夜,应松玄回到寒殊殿时,叶若风在殿内等他。
“师父,我生病已经好了,什么时候才可以修习仙法?”叶若风直奔主题。
应松玄转移了话题:“今日太晚了,改日再说吧。”
“师父总说改日,改日不会比今日更晚吗?”叶若风不肯罢休,“师父是不愿意教我吗?”
“不是。”
“那师父是躲着我吗?”
“不是。”
“那师父是等我自己放弃吗?”
“不是。”
他又变得这样惜字如金,虽然每个问题都做否定回答,但在叶若风听来,他的每次回答都是承认,他甚至不愿意多解释一句。
她感觉有些累了,阿隐师兄说的方法果然不管用,师父不会心软的。她要是厚着脸皮追问,他一定会觉得心烦吧。因此她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
“还不回去睡觉?”师父这是在撵她回去了。
“不想睡觉。”她早在他回来之前,就已经呵欠连天,这时候偏要硬撑。
“回去吧,为师要睡觉了。”他的声音虚弱而疲倦。
“师父你骗人,你之前分明说过你睡不着。”她没有听出对方声音与往常不一样。
“你既然不想回去,为师不会勉强。但为师要先回房了,其他的事改日再说。”应松玄转身要走。
叶若风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真是胆大包天!她自己也被这鲁莽的行为吓了一跳,一定是受了阿隐师兄怂恿,最终没忍住把对付他的招数用在了师父身上。
完了,这下师父更不想教她了,他绝对不会忍受一个无理取闹的徒弟。叶若风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悲哀。
但应松玄停下了脚步,并没有教训她,而是淡淡地问:“你如此着急修仙,是为了什么?”
“为了找一个人。”叶若风没打算隐瞒她的目的,神仙是瞒不住的,何况是她师父这样厉害的神仙。
“什么人?”他好像猜到了。
“一个很重要的人。”要说有多重要?她之前因为那个人而不愿叫应松玄师父,只能叫他掌门。
“你一定要今晚就学吗?”他忍住疲惫再次向她确认。
叶若风连连点头,坚定说是,她没想到死缠烂打真的有用,师父好像真的心软了。
正当她满怀期待之时,应松玄突然往前一倾,吐出一口鲜血。
“师父,你怎么了?”叶若风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