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年眼瞳霎时清醒过来,有些颤着,手指不自觉的松开。
眼底是他深沉的眸色,以及那显而易见的震惊。
关庭彦薄唇骤然笑了出来,显得凄凉。凶狠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满是慌张神色的小脸,倏地将那刀刃刺得更深!
“你……”久年舌尖打结,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得呆愣着看着他修长的指节覆住她的,将那本是插着就很深的刀刃,又刺进去几寸。
眼底迅速漾出一抹不可思议,有温热的感觉逐渐填满那清澈泛着痛楚的瞳。
“这样够吗?或者,再狠一点。朝着心脏这里……嗯?年年。”他低哑的声线饱含着折磨,亲昵的凑近了她。
久年霎时崩溃,哭了出来。
她其实心底也知道的,他的死,和他没有关系……
可是,当从电视上看见关辰言尸体打捞到的消息时,心底那抹极致的疼痛还是蔓延了上来。
尤其时他踏入这个房间,满脑子都是与关辰言的记忆……
仇恨,瞬间侵蚀了她的眼眸,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哭什么?觉得不够痛快就继续,年年。直到你觉得消气了……”关庭彦妖冶的薄唇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冷冽看着胸口那处汩汩流出的血液。
仿佛,此刻受伤的人并不是他。
久年手指倏然松开,刀刃也“咚”的一声掉落在地板上。发出一声窒息的声响!
“不……阿彦,对不起……”她不敢靠近他,只能僵硬在他周遭啜泣。眼泪像是开了阀门一般,再也止不住了。
“我们去医院,你流了好多血……”久年颤抖的眼瞳不知所措盯着他还在流血不止的伤处,绝望填满了她的瞳孔。
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窒息的沉闷在心尖缓慢蔓延开来,目光落在地上沾满他的血液的刀刃,只觉得更痛。
关庭彦修长的指节盖住了她的目光,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现在去医院……年年。”倨傲的身形将她抱起,不顾动作间牵扯到伤口。
久年惊呼着,却被他冷冽的嗓音说的半分都不敢再动了:“年年,你还想要我流血更多?”
乖巧的被他抱着,努力不靠近他,避免他的伤势更加严重。
***
容深看着出现在医院内的两人,神色有些戏谑。
当瞥着关庭彦那处触目惊心的伤势时,陡然绷紧了俊容:“这是怎么搞的?”
眸光瞥在他身边那个纤细柔弱的身形时,只看见她眼底一片愧疚。霎时,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进来我检查检查……”容深心知肚明,却没有戳穿。
毕竟,别人的家事还轮不到他来指指点点……
久年忐忑不安在他旁边的位置坐着,看着容深替他检查者伤势。
“嘶……拿刀?这也……太深了。”容深嗓音泛着一抹不可置信,瞥着那还在汩汩流血的伤势,只觉得眉心重重一跳。
瞥着那道因为他的话语倏然脸色苍白的小人儿,怎么也无法将他身上的伤势与她联系到一起。
目光落在她血迹斑斑的手指,倏然有些明了。
关庭彦深沉的眸光扫来时,容深霎时收回了他的视线。
这是,开始心疼了……
自然不再多看几眼,公事公办的说道:“幸好来得还算及时,再去细致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