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闲看到红雨衣女鬼,想到她先前说的那句话,略微有些羞涩,脸有些红:“八字还没一撇呢。其实感觉还不错,火烧火燎的,有点像是在蒸桑拿。”后一句是回答女鬼第一个问题。
这会借着七彩大水母的光,莫闲看清了女鬼长相。因为跳楼的原因,女鬼头上的那处塌陷其实是个可怖伤口,偌大一个洞,血肉模糊,让她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样貌,显得更加丑陋狰狞。
这会女鬼把手伸进伤口,使劲的抓挠。莫闲离得近,几乎能听见她指甲划过头盖骨的诡异声音。
“不是想找我聊聊吗?聊吧。”女鬼挤在一边脸庞的两只小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莫闲,其中满是疯狂。
莫闲干脆盘腿坐下,有些无奈的看着女鬼,就好像眼前的女鬼是他多年未见的老友:“你好。我是莫闲。是一名凶宅净化师。”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你在这待上半天,你剩下的魂魄就会被侵蚀殆尽?”女鬼目露凶光,瞪着莫闲。
“我现在知道了。”莫闲点点头,表情恬静,心情并没有受到影响。
女鬼见到莫闲这个反应,表现的有些无趣,摇了摇头,就打算不再去搭理莫闲,又开始跟大水母较劲,一把一把的使劲抓挠着大水母。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莫闲盘坐在女鬼身前,看着时不时抖动一下的大水母。
“陈雯华。”女鬼头也不回,从侧面看去,头发上沾满了血浆。
“哦~”莫闲小小的惊叹了一下:“是舒窈纠兮,雯华若锦的雯华吗?”
陈雯华手上动作一缓:“你读诗经?”
莫闲笑着点了点头:“一点点。我觉得诗经里有人们最朴实的美好。”
“有匪君子。”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秩秩斯干。”
“幽幽南山。”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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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陈雯华出上句,莫闲接上下句,一问一答。要是换上一个高山流水的环境,真有几分做学问的模样。
“不来了不来了。再来就答不上了。”莫闲连连摆手,示意自己真的不能对上更多了。
这会陈雯华同样盘腿坐在莫闲对面,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神情:“论语中有讲过,不学诗,无以言。莫闲,你是个可以聊天的好人。”
莫闲微笑,略略有些自得:“《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喜欢诗经的人。坏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