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纺织厂的长门,陆语恬没急着走,反而在长门对面的小饭店坐了下来。
“你干什么?”叶妈妈问道。
“我在等人。”陆语恬说道。
“等谁?”
“你说呢。”
“厂长?”
“嗯。”
“为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厂长不留下咱们?”
“因为没钱?”
“是的,没钱,但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得看看。”
“啥意思?”
“集体企业有通病,吃大锅饭的人,容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纺织厂为什么倒闭,真的是因为经营不善吗?这些都是咱们需要注意的,要是厂长本事有问题,就算咱们拿下纺织厂的地,也埋藏着地雷,未来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
叶妈妈明白陆语恬的意思,纺织厂的情况确实难以确定。
晚些时候,陆语恬看到了厂长出了门,径直往这里的饭馆来到。一个人进了包厢,点了三个菜一瓶酒,坐下来,默默的喝酒。
陆语恬从门缝里,看着厂长落寞的身影,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难过。
推开门,陆语恬进去。
“你们?”见到下午来的陆语恬和叶妈妈,厂长非常诧异。
“厂长好酒量,一起喝一杯?”陆语恬拿着杯子,倒了一杯,递给叶妈妈,让她来喝。
叶妈妈愣了一下,瞪了陆语恬一眼,接过酒杯。
“坐,喝一杯。”厂长一个人寂寞,有人陪着也好。
酒杯相碰,感觉关系近了一些。
“难啊,纺织厂以前可是大厂,养着几千个人,纺织出来的制品远销海外,咱们就黄了呢?”厂长悲伤的感慨。
“世间万物有涨有落,都是人生。”陆语恬安慰道。
“是啊,天道有时,像你这么小就能出来做生意,在纺织厂里面就找不出一个。别看我当这个厂长,可能用的人一个都没有,咱想解决问题,没人帮忙都是白费。”
“人心不齐,队伍不好带。看厂长时从基层上来吧?”
“基层,当年为了厂子的发展,黑天白夜的干活,就为了能让厂子红火起来。自从打开门,什么东西都进来,厂里的东西就卖不出,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厂长不甘的说道。
“因为技术和资本呀。”陆语恬明白其中的原因,纺织厂没落不是因为人力,而是涌进来的资本冲击。
“没办法了吗?”喝下一杯,厂长脸泛红。
“早点找到其他行业,不需要在纺织上再费力了,毕竟能得到的支持太少。”陆语恬说道。
“我去区里、市里去求,能给钱撑下去就行,可他们不给,我就像个要饭的,咱们办?”厂长接着问。
“我来帮你。”
“你能帮什么,还不是想要地,我跟你说,不可能!”厂长接着酒劲大叫道。
“两千万。”陆语恬深处两只手指。
“两?”厂长愣住了。
“包含遣散费、安置费、再就业培训费在内。”陆语恬说道。
“不行,三千万。”厂长说道。
“可以,不过我需要土地变成我的独家,性质改成商业用地。”陆语恬提出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