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一直唤了几声,老道长这才从出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看了看风天,又瞅了瞅况非凡,脸上露出歉意的神情,勉强笑了一下,道:“没事,刚刚想一些事,可能走神了,我需要理清点头绪。”
风天微微皱了一下眉,问了一句:“和纪平有关?”
老道长摇摇头:“不是不是,有关纪平这档事,我考虑了一下,初步有些关于破阵的想法,但我觉得还是需要你们和纪平见一见,最好能了解出关因后果,这对破阵以后有帮助。”
风天“哦”了一声,摆摆手,示意况非凡和汪海一起走。
直到上了汪海的车,况非凡才忍不住看着风天,道:“老道长有点奇怪。”
风天无奈地耸了一下肩:“他不说,我们总不能撬开他的嘴巴吧,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纪平吧。”
况非凡长吐了口气:“我是法证,不是警察,虽然学会一点审讯技能,但从未实践过,更加不专业。”
风天咂咂嘴,摇了摇头:“你说你当初怎么没好好学学呢?对了,你没学过催眠什么的?”
况非凡差点把鼻子气歪了,瞪了风天一眼,眼珠一转,反问道:“对了,你个大‘神棍’,就没什么让人说实话的符?我听说有种让人说实话的蛊,你没学学?”
风天扁了扁嘴,这回合斗嘴,他暂时认栽。
事实上他俩目前心里都有些沉重,对于一会儿和纪平见面问话,他们一点底都没有,原因很简单,纪平可是警察中的一员,一般反侦讯的能力还是有的,更主要的是,这件事里他扮演的角色实在很诡异,种种迹象表明,他与鬼为伍,几乎和鬼就是一伙的,而与他同行的鬼却极有可能和老道长的道观里镇守的鬼魂有关,可到底有什么关系,如果纪平不说,恐怕光靠猜是很难猜出来的。
实际情况的确正如他们担心的那样,到了医院后,守在门口的两名警察很容易便放风天和况非凡进去,只不过一进病房,况非凡便明白为什么警察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了。
纪平半躺在床上,闭着眼,身上盖着的白被单几乎将半张脸蒙住,看来警方在纪平身上并没什么进展,如果不是因为凶案现场证据实在充分,恐怕这种监控早就已经撤了。
话又说回来,就算是证据充分,不久以后,如果没进展,也同样会撤。
当然,这些也都是况非个人猜测。
看两名警察退出病房门口,风天忽然小声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况非凡看他神神秘秘的,不免有些好奇。
风天沉了沉,才问出来:“你证件怎么会带身上?据说请假不是应该上交证件吗?这算不算违法?不会连累我吧?”
况非凡翻了翻白眼,气得摇摇头,但还是解释道:“我虽然请假,不过请假时属于病人身份,所以没来得及交证件,而现在呢,我们上头有许辉罩着,只要纪平没事,就算没结果,你也不会有事,ok?”
风天耸了耸肩,又转头望向纪平,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声音不大不小地道:“你说,他是睡着了,还是昏迷,又或者是装着玩呢?”
况非凡嘴角忽然不易觉察地扬了扬,似乎笑了一下,正这时,口袋里传出一阵“嗡嗡”声,他看了看风天,从口袋中掏出早就转成震动的手机,这可是他刚刚在来医院的路上刚刚买的,在汪海的车上时还特意将号码给了许辉,并凭记忆给白茹发了条短信,希望她能在适当的时候收到。
风天将目光从纪平身上收回来,问况非凡:“谁的电话?”
“汪海。”况非凡说着,顺手将免提打开。
“什么事?”
“凡哥,天哥,刚刚我收到老道长的信息,说已经找到了破阵的办法,还说有办法对付里面镇着的东西,你们那边成不成已经无所谓了。”
况非凡轻轻笑了几声:“我就知道老道长牛叉了,再呆会儿我们就回去。”
说完,他挂了电话,对风天道:“行了,你开工吧。”
风天从身侧的挎包里掏出几个瓶子,还有几张符,在病房内各角忙乎了一通后,下意识拍拍手上根本没有的土,说了声:“搞定。”
况非凡不太放心:“保险吗?”
风天斜了床上躺着的纪平一眼,语气轻松地道:“放心,这家伙身上伤不轻,半死不活的,再加上昨天那边咱又重创了罩着他的鬼魂,就算今天我们不加这些工具,一时半会儿他也不可能被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