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云朗一起生活了几天之后,风无就发现他似乎是不能靠近傅宁,只要他离傅宁稍微近了些,云朗就会十分紧张地看过来,还不是那种明目张胆地看,但云朗那样偷瞄却叫人更加在意。
州牧府里,风无趁着云朗被栾秋雨叫走的功夫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傅宁身边。
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傅宁转头看向风无:“有事吗?”
风无眉心一蹙,冷眼看着傅宁问道:“你平日里就这么跟我哥哥说话?”
这个傅宁是哥哥的夫君,哥哥那么在乎他,他怎么能对哥哥这么冷淡?
傅宁淡淡地看了风无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眼中波澜不起:“你不是你哥哥。”
就算风无跟云朗长得一模一样,他也不会把该用在云朗身上的温柔用在风无身上的。
“你分得清?”风无有些诧异地看着傅宁。
这几天风无穿在身上的衣裳一直都跟云朗穿着的差不多,即便款式、颜色、配饰做不到一模一样,可八成都是相似的。
风无承认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他有问过哥哥是怎么跟这个傅宁认识的,从哥哥的回答来看,应该是他先跟傅宁认识的,他至今仍记得傅宁第一次见到他时眼中的惊艳和热烈,但那会儿他们都忙着去做各自的事情,因此也只是擦身而过,他只记得当时的傅宁穿着铠甲,一身煞气。
那之后傅宁才在长安城中见到哥哥,他几乎可以笃定地说傅宁在接近哥哥时是把哥哥当成他了。虽然现在的傅宁看起来对哥哥很好,但他还是不放心,他怕傅宁对哥哥的感情并不像哥哥对傅宁那样专一又深刻,因此他才想试一试傅宁。
“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有什么分不清的?”傅宁理所当然地说道。
风无移开视线看向傅宁面前的那些账本:“可你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时候不就把他当成我了?”
“嗯,”傅宁毫不避讳地承认,然后又说道,“那个时候只是见过你,又从没见过他,但也只有那一次,我不会再搞错了。”
当初他又怎么想得到自己竟还会碰上一对孪生兄弟,而且还是一对碰巧分离天各一方的孪生兄弟。天底下大概再也没有人能有他这样的运气,竟碰上这样的事情。
傅宁把话说得十分坚定,这叫风无一时之间再想不出什么可以为难傅宁的话。
怕云朗回来撞见这样的场面又要生出无谓的担心,风无特地扭头看向屋门口,结果这一看还真就看到云朗迈步跨进门来。
风无打了个激灵,一个箭步冲到旁边去,躲得离傅宁远远的:“哥哥……那个女人叫你去做什么?”
进屋看到风无站在傅宁面前时,云朗并么有多想什么,可风无这一退,云朗的脚步登时就是一顿。
重新迈开脚步走到傅宁身旁,云朗随手抓起一本账本翻看,随口回答风无道:“没什么,只是去帮她配副药。”
闻言,风无蹙眉:“那女人不也是药王谷的徒弟?怎么每副药都要哥哥去帮忙配?”
云朗总不能跟风无说栾秋雨的能力有辱师门,于是只能笑着说道:“栾姑娘也只是谨慎,想让我去再看一看,以免出错,毕竟那些药都是给梧州的百姓配制的。”
“给梧州的百姓?”风无冷笑一声,“他们会那么好心?”
傅宁和云朗的眼神一闪,同时看了对方一眼之后,便由云朗开口问风无道:“秦公子他们不是一直都在辅佐州牧大人治理梧州吗?怎么就不是好心了?”
“他们……”风无的声音顿住,瞥了云朗一眼,临时改口道,“他们瞧着就不像是心地善良的人。”
巫蛊之术也分好的和不好的,好的就像是药,可以给人祛病消灾,而不好的则像是毒,能要人性命,但跟药方配置出的□□不同,巫蛊之术更能让人痛不欲生。
他跟着秦端来到镇子上也有几天了,秦端也给了他任务,让他使用巫蛊之术,而且还不是好的那种。只是这样的事情他不想让哥哥知道,便没有说。
风无的那一个停顿太突兀,叫云朗和傅宁一看就知道风无是瞒下了什么。
云朗又跟傅宁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对风无说道:“又不是小孩子,若没有证据,是不可以这样诋毁别人的。”
“我!”听云朗冷了声音,风无登时就急了,可就算是急,风无也忍着没把实情跟云朗说。
见可能追问不出个结果,傅宁就偷偷扯了下云朗的衣袖,云朗接到暗示就没有继续追问,随口改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