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光变了声,急厉起来:“人理你吗?”
程梨答:“不理。”
陈宜光又问:“正常。还惦记?”
程梨啐她:“问得跟你这些年不认识我似的。”
陈宜光哈哈笑:“我休假回去帮你泡?”
程梨推拒:“不用,我正在去的路上。”
陈宜光哦了声,音调拉得极长:“控制下,国家培养出来的宝贝,你可别把人吓坏了。”
程梨:“……”
她是那么没数的人吗?
***
程梨将吉普停在天狼星外的空旷僻静处,远离俱乐部的正门。
她下车前看了眼时间,刚六点一刻。
天光仍旧不明朗,晦暗阴沉。
程梨又把两只英短从车内放出来。
她了解任西安的某项习惯,慢慢顺着天狼星外一条蜿蜒的水泥路上山。
路线和时间如今全凭猜测,能不能遇上得看天意。
程梨这个无神论者此时还有点儿遗憾,出门前没给菩萨上柱香。
从走,到慢跑。
英短一路惬意地跟着程梨,倒也不吃力。
跑着跑着,猫还跑到程梨身前,人遛猫变成了猫遛人。
程梨干脆也不跑了,直接走了起来。
反而是猫撒欢一溜烟跑远,尾巴都比在家里荡漾。
程梨上下左右不时观察四周,一人两猫溜达了一刻钟,终于发现了别的活物。
天意还挺善解人意,程梨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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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斯加狂叫的时候,正下山的任西安往下坡路稍远处看过去。
灰色卫衣加长裤的程梨正在上山。
任西安下意识地停下脚步。
阿拉斯加和不远处炸毛的英短对峙,警觉地狂吠。
英短发出沉闷的呜呜声回应。
任西安没出声,阿拉斯加不时回头看他。
水泥路不算宽,这样狭路相逢,往下走和往上走的人近乎直面。
程梨迎着狗叫往前走,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