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先生。”尔曼尴尬地说出口,“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她心底隐隐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这个时候冯知从身后拿出一个药盒递给了尔曼,当看到尔曼脸上一闪而过的僵持的时候,他有些不忍心开口。
“靳法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尔曼已经看到药盒上面的字了,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冯知面前毫不遮掩。
“恩。”尔曼接过药盒,脸色要比冯知预期当中要平静地多。
她接过之后便要把门关上,看到冯知那张欲言又止的脸的时候,脸色便又沉了沉:“冯先生,您不是也是律师吗?原来律师的职责,也包括帮人送事后药。您快成靳北城的私人助理了吧?”
她明目长大地讽刺了冯知,并不是讨厌他,只是厌恶这件事情本身。
冯知却是并不在意,只是兀自开口:“靳法让我看您吃下之后再离开。”
尔曼低头看了一眼这盒药,心底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下一般难受。但是她表面上仍旧是故作镇定的。
“我会吃的。”话落,她直接关上了门。
门一关上,尔曼的情绪便再也压抑不住了,整个人颤抖地像个筛子一样,她直接坐在了门口,抱着膝盖隐忍着抽噎起来。
她不想被外面的冯知听到她在哭,不想被靳北城知道。
中午,法院。
尔曼来上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早上她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差了,眼睛都是肿着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她索性请假中午去了。
一到法院她就直接去了解剖室,之前霍以言的话她也思考过,像是她这样的心理素质真的不适合当法医,所以她一定要抓住每一次解剖的机会,让自己渐渐适应这样的环境。
否则的话,她真的怕自己被身边那些原本就说她不行的人看扁了。
她之前决定当法医,是因为一些放不下的往事,没有人可以摧毁她的坚定。
今天在解剖室内的法医不是霍以言,所以跟尔曼的交流也少了一些,她很早就从解剖室内出来了,一到门口刚刚摘下口罩和手套的时候,就有一个一起过来实习的实习生跑过来央求她。
“尔曼,你帮帮我好不好?我待会有一场相亲快要赶不上了,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到三楼靳法的办公室去?拜托了。”
实习生是法律系的,所以属于律师和法官的那一块,要交个资料给靳北城也无可厚非。
如果是交给别的法官或者律师的话她是很乐意帮这个忙的,但是现在是要去交给靳北城,她心底有点芥蒂。“我待会还要去化验解剖的细胞……”尔曼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是那个女生却是直接将文件放到了尔曼的手上:“拜托了!等我相亲成功回来请你吃饭哈。”
“唉!”尔曼慌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叫住这个女生,她已经跑远了。
尔曼浅浅地倒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她也只能够上楼去给靳北城了。
尔曼进了电梯,却忽然间看到了电梯里面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脸尴尬地看着她。
男人伸手放在鼻子下面低声咳嗽了两声:“咳咳……”
尔曼看到冯知之后直接走进了电梯:“冯先生你用来掩饰尴尬的方式也太假了。”
尔曼淡淡开口,冯知愣了一下。
“没什么尴尬的,靳北城应该经常会让你做像今天早上一样的事情吧?”冯知看到尔曼的脸上没有半点的波澜,只是很平静地说出口。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开口:“不不不,靳法没有……”
冯知刚想要解释的时候,尔曼已经从电梯里走出去了,冯知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在尔曼的心目中,像靳北城这样的男人,身边虽然有铁打的苏颜,但是应该也会有流水的女人吧?
她苦涩笑笑,不想多想了。
她敲了敲靳北城办公室的门,或许是声音太轻了里面没有回应,当她看到门把手没有放上的时候,便自己轻轻推开了门。
下一秒,里面的人像是被打扰了一般,一阵慌乱。
“尔曼?”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尔曼浑身都哆嗦了一下,会这么叫她的,除了陆思曼她想不到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