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一紧,结实地拥抱她。
“别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他抱着她的健硕躯干有些颤抖,“以后不许再做这种傻事,我们回家吧。”
箬心安静地躺在他怀中流泪,任眼泪悄无声息地流淌。
一句简简单单的回家,有着让她无法抗拒的魔力。在异乡居住的三年,她总时不时有这种感觉,自己像是浮游在池塘上的浮萍,飘飘荡荡,不知何处是她能归依的地方。完全迥异于台北的地理环境,没有和台北一样的风土人情、一样的语言,最重要的是,那里没有一样的他。
她噙着泪,乖顺地点头答应。
周围似乎包围着幸福、温热,之前令她透不过气的心酸也因他的温情淡去许多。似乎这一刻,他们的心灵是共通的,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他能读懂他爱她的心。
他目光深浓地望着她,然后将她小心地双臂横抱起,动作慎之又慎,仿佛是对待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
(温馨么?但还有巨大的波折……原谅我是个狠心的后妈……)
正文第一百九十四章
“哦耶!我们可以回家了!这里黑黑的,一点都不好!”
小允拍着小手掌,高兴地又蹦又跳。www。
“阿介,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箬心垂下头,腼腆地说。
她都差点忘了还有小允在场。
“没关系,爹地抱妈咪吧。”小允抱着江介的腿,仰起调皮的小脸说。
箬心羞涩地别开眼,江介俯首亲了她的小嘴。
“儿子都赞成了,而且我喜欢抱着你。”
她红了脸蛋,再也不多说话,免得被“色色”的丈夫再找到免费吃豆腐的机会。
夜黑风高的凌晨三点多,堆填区出现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警惕地从车上拖下一个红白蓝交错的蛇皮袋,并不时鬼祟不安地东张西望。
“都是你在外面乱搞弄出来的事!现在小三都敢跑到家里来,还被我们……万一被江家人知道了,倩怡的婚事不是摆明告吹了吗?!”说话的人正是沈倩怡的母亲,郑兰花,她压低声音抱怨,眼睛一直盯着蛇皮袋。www。
沈良友眯起阴沉秽浊的眼:“你现在还来说这个做什么!如果不是你和她大吵大闹,我也不至于要砸晕她,结果竟然失手把她弄死了!”
“你还怪我?!这个尔娜是你多少年得老相好了,我一直被蒙在鼓里做傻子!现在好了,人家找上门,万一这篓子捅出去,沈氏的丑闻又多了一桩!”郑兰花气不打一处来。
丈夫多年的背叛,还在外面生下野种,气儿还没顺过来,现在还被迫成了杀人弃尸的共犯。
沈良友恶狠狠地瞪住郑兰花:“你有完没完?!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我倒台了,你也别想维持锦衣玉食的富太太生活了!”
郑兰花住了嘴,沈良友瞥了她一眼:“你回去让女儿再加把力气,务必在这个月底就嫁进江家,我公司里的亏损已经快瞒不住,再下去沈氏要彻底完蛋了!”
“这么严重?不是只说资金周转困难?”郑兰花不太过问公司的事,沈良友也从不会跟她提及。www。
沈良友阴诡地斜睨了郑兰花一眼:“你以为穿金戴银的日子来得很容易?自己不中用,生的女儿也这么不争气,三年人家孩子都可以生一筐了,她还没嫁进去!搞什么名堂!”
“你越说越离谱了,自己经营不善,还怪到女儿头上。没嫁进去是她不想吗?是你那个侄女又回来了!碍手碍脚的,还带着个拖油瓶,这会儿这江介又暧昧不明,婚约虽说没说要解除,但一直搁在那,前阵儿凌芷燕还来跟我哭诉,说江介向她申明如果她再找沈箬心母子的麻烦,就要和她断绝母子关系,现在这事僵着,成不成事儿可没谁敢打包票!”郑兰花和沈良友合力把蛇皮袋扔进堆填区,恨恨地抱怨。
一想到沈箬心她就浑身来气,每次都在紧要关头出现搞破坏,简直就是他们家的煞星。
沈良友眯起奸猾的眼,这段日子他为了应付沈氏亏损忙得焦头烂额,倒真的没留心沈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