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凡做不到,但荒人却做到了!他们不仅要呆上三四个时辰,甚至是长年累月的呆在这么个冰寒的世界里。若单只是如此倒也罢了,荒人还要努力地迎着风雪,去奔跑跳跃,捕食凶猛的,可供自己生存下来的各种各样的野兽。
这简直就是分分钟都会要命的生命大冒险游戏。有些类似于上一世人爱斯基摩人,但却比他的族群更为强大!
林落凡脑中闪出了无数个问号,荒人是如何做到的?这简直太特么的Incredible了(太不可思议的意思)。
当索尔再一次来到自己住处的时候,林落凡总会问东问西的提出无数个疑问。而索尔这个小男孩则会用一种看待傻子的眼光盯着林落凡看上很长时间,然后从自己亮白的牙齿缝里挤出来几个让人稚嫩的,震惊的,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而且早已重复了无数次的话语:“我们一直如此!”
当林落凡第一次听到一个荒人的孩子如此淡定的说出这番话来之时,他如同雕塑一般地呆在当地,一脸的骇然之色。
终于在某日,一个毫无征兆的清晨,林落凡的寝室里走入了一名不速之客。只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个被索尔称之为大人物的不速之客竟然是一个比索尔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
打从小姑娘进入冰屋的那一时刻起,林落凡便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一脸的疑惑。他似乎在那里见过这张可爱纯净的脸。于是努力地在思索着什么。
小姑娘没有开口说话,一直盯着林落凡看了很久。仿若在看一个怪物一般。
而林落凡终于记起:自己走出“地狱之门”洞口时的那头大白熊,还有那张“小鬼”的脸与这名“大人物”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于是他用一种非常夸张的表情,指着小姑娘问道:“你是……你是……”
小姑娘一开口便吓了林落凡一跳,道:“对,就是我,就是我一拳打死了那头笨熊,就是我要吃了你!我可是来自地狱里的恶鬼哦!”
本应该被吓得屁滚尿滚的林落凡,看着那高高呶着的小嘴,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他知道,对方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因为自己在昏迷状态下,将眼前的这小姑娘当成了拥有非常能力的鬼怪!而且说不定还呓语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糊话。这才让人家对着自己一阵调笑,甚至是生气!
毕竟没有哪一个小姑娘被他人说成了恶鬼还会高兴的!这个万年不变的铁律一再被世人证明过无数次。
林落凡强忍着心中的诸多好奇,对着那名姑娘施了一礼。对于他来讲,毕竟救命之恩乃是大恩。若不是这名荒人的小姑娘对自己的施救,此时的他即便没被那头大白熊吃掉,也会铁定变成了一根“冰棍儿。”
小姑娘动作和她的长像一样,并不拘束。
一张秀丽的瓜子脸蛋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显得如此的清新绝俗,容光照人。
若说阀婀娜燕眼桃腮令人一见之下,便被她的绝世容貌与那缥缈的眼神所迷乱,那么眼前的这名小姑娘则显得稚纯稚朴。由其是她头顶上扎着的半弧形的朝天辫子,更增添了她的几分秀丽清纯之色。
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了屋里唯一的一张木凳之上,根本似未曾看到林落凡对她施过的大礼一般,瞪着一双滚圆的黑眸,出口问道:“你是汉人还是蛮人?”
林落凡诧异地看了小姑娘一眼,觉得荒人果然少了文明人的教化,反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心中却蓦想起,爬出洞口的自己长得可是一幅汉人的模样,下身的穿着却是蛮人的装束。想必是这个缘由导致了这名荒人小姑娘对自己身份的不确定性,这才有了上面的那个无聊的问题。
一想自己赤裸着上半身,干巴巴的犹如一棵松树皮,让这名小姑娘看过自己的身子,林落凡就觉得浑身的不自在。好似在这小姑娘面前,走光了一般,忍不住地俏脸一红。
荒人小姑娘并没有回答林落凡的问题,也并不在意林落凡的脸为什么红了,在她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大刀。
刀是红色的,又弯又大,比小姑娘的身体还长,还宽。由其是被小姑娘举在肩上的时候,就像一轮红色的弯月。
“锵”地一声,那轮红月巨刀的刀刃触了地面,巨刀本身的重量砸在地面上,劈出了一道深有半尺的冰沟,雪碴四溅,震得小冰屋都有些颤抖。
小姑娘看着蜷着身子躲避冰碴的林落凡,嘴角有意无意地上扬了那么一小下,眼里竟透着丝丝笑意。
林落凡从小姑娘方才的表情里读到了太多的意味。
有那么一丝轻蔑,更多的是一种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你只有回答的权利,若要提问,不是不可以,先打赢我手里的刀再说。
林落凡甚至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一味强硬下去,他的脑袋一定会被这柄巨刀一刀剁将下来。所以他如同某种动物一般地缩了缩脖子,强忍着心中的惊怕之意,装作一脸淡定地说道:“我是汉人!”
“汉人?”小姑娘再次出声问了一遍。
林落凡有些惊恐地盯着对方的巨刀,点了点头。
小姑娘看着林落凡盯了半响又道:“既是汉人,为何横跃了蛮人的漠北草原,从那断魂洞里跑了出来?”
“断魂洞?”林落凡话才出口,就已经反应过来,小姑娘口中的“断魂洞”就是那荒山里的“地狱之门”。荒人与蛮人的叫法虽然不同,但这地洞的名字都不是什么好名字。
小姑娘见林落凡心中不解,解释道:“断魂洞,是我荒族的禁地!凡我荒人皆不得入洞,即便是我的哥哥夏侯霸也不敢轻入此洞!这可是我们的族人上千年来的古训。但凡进入洞中的荒人,似乎全都死了……”
林落凡心中一惊由其是当他在听到“夏侯霸”的名字的时候,他用力的甩了甩头,心道:自己不会这么点背吧?才脱生死,又遇魔教,说不得过不了多时,魔教之人便会对着自己施展酷刑,心中不由地打了个机灵,脱口道:“夏侯霸?你是说那个魔教的天下行走?夏侯霸?”